婁初涼覺得,這一刻,她很幸福,軟靠到封謙南的懷裏,將自己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封謙南依舊和以前一樣,那麼有力,一直半抱著婁初涼到門外坐上車,也臉不紅氣不喘。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封謙南,還真不容易看出來,他生病了,他真的太強了。
偽裝自己沒有事的能力,也是一流。
婁初涼差點被騙了過去。
“先生,夫人,去哪裏?”新來的司機還是比較有眼力勁的。
封謙南薄唇輕啟,“華安醫院。”
“是的。”司機說完,立刻發動汽車。
婁初涼也是無聊,就看向前麵的後視鏡,發現這個新來的司機很眼熟。
仔細一看,不就是那個腦科權威!
現在封謙南是已經到了隨便出門都要帶著醫生的地步了?
婁初涼心裏有震驚,但是沒讓自己表現出來,而是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看車外的風景。
到醫院以後,封謙南不管眾人的視線,直接摟著婁初涼往婦產科走。
外麵有蹲點等新聞的記者他也視若無睹,就好像以前婁初涼還是他未婚妻一樣張揚。
半個小時以後,檢查結果出來了。
封謙南和婁初涼一同跟醫生進了辦公室。
“是這樣的,封先生,我們沒有查出來有胎兒的存在,可能是因為夫人體質太弱了,導致孩子一直都查不出來,最好是讓我們做一個更直觀的檢查,才可以確定是否真的懷孕,還是之前醫生誤診,或者,是胎兒是否存活。”醫生說了幾個可能性。
封謙南臉色頃刻間凝重了幾分。
婁初涼滿臉不敢置信,“不可能,醫生,怎麼可能查不出孩子呢?我的孩子距離檢查出來,已經快有半個月了,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還查不到了?”
“如果夫人確定有孩子,很可能胎兒已經死了。”醫生將想到的可能性告訴婁初涼。
婁初涼如果不是坐在凳子上,一定會腿軟坐到地上去。
“胎兒已經死了?好端端的,它為什麼會死?”婁初涼有些激動。
既然是封謙南會找的醫生,那麼肯定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這個現象在臨床也是常見的,很多剛做媽媽的準孕婦,或多或少都缺少經驗,導致對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以至於孩子剛發育不到一兩個月,就胎死腹中了。”那名醫生解釋道。
婁初涼深吸一口氣,差點休克過去。
封謙南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
如果婁初涼沒有懷孕,或者孩子沒了,他都將立刻將她推開。
心中剛剛燃起了希望,就又熄滅了。
也許,這就是他的命運吧。
封謙南幾乎已經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醫生卻繼續說,“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醫院設備問題,查不出來,隻需要我們醫生做一個肉眼的觀察,就可以下定論了,不知道封總要不要……”
“查。”封謙南的聲音好似裹著一層寒霜。
這儀器是他新從國外引進的,剛配置過來不到一個月,故障是不可能的,隻有可能沒有孩子,或者,孩子已經死了。
所以,他帶著些許不耐煩,走出了辦公室,去和隨行的保鏢要了一包煙,站在走廊邊靜靜的抽著。
婁初涼本來想追出去解釋什麼,醫生卻叫住了她,“夫人,請你等一下,跟我來。”
婁初涼想到還有最後的檢查,沒多想,就同意了,不過她有點想上衛生間,就和醫生說了,出門去上了個洗手間。
她剛洗完手,拿紙巾擦了擦手,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她接起電話,就聽到顧寧奕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初涼,你什麼情況?不是說好的出國?怎麼又和封謙南搞在一起了。”
“寧奕,這件事情很複雜,在電話裏一言半語也解釋不清楚,等什麼時候我們見麵了再說吧,”婁初涼有些無力。
隻要想到她的孩子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挖掉一塊一樣,嗖嗖嗖的冒著冷風。
“你聲音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你們去醫院幹什麼了?封謙南不會是逼你去打胎了吧?”顧寧奕察覺到婁初涼聲音的異常,追問。
“不是,我們是來檢查了。但是醫生說,查不到我肚子裏,有孩子的存在,說我的孩子,很可能已經胎死腹中了,我好害怕……”婁初涼說著,說著,覺得渾身發冷。
“怎麼可能?之前檢查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你不要著急,我現在馬上過來找你。”顧寧奕也是激動了,立刻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