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服務生說好吃,那她為了填飽肚子,隻能勉為其難的嚐嚐了。
她夾起一個盤子裏看似小青菜的一片葉子,送入口中。
甜的、鹹的、酸的、辣的、苦的、澀的、麻的,頓時充斥在婁初涼腦海中的每一處感官上。
“嘔……”婁初涼就吃了第一口,頓時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跑到一旁垃圾桶去嘔吐了起來。
早上吃了還來不及消化的那些早餐也一並被她吐了出來,神色痛苦。
“嘔,嘔……”婁初涼一直在吐。
顧寧奕急忙去拍婁初涼的背,關心的問她,“沒事把?怎麼樣了?你幹嘛要自己先吃呢,這樣的菜,本就應該我先幫你嚐嚐,沒問題你再吃呀。”
婁初涼擺擺手,表情痛苦不堪的終於停止了嘔吐,口腔裏是嘔吐後膽汁的酸味,差點沒讓她繼續瘋狂嘔吐。
“我去洗手間漱個口。”她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整個人身形一斜,差點摔倒。
顧寧奕急忙扶住了她,“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擔心極了,生怕婁初涼的孩子在這裏有個什麼意外,那就是他的罪過了,到時候婁初涼指不定會不會責怪他。
“我得先去漱口,嘴巴裏的味道好難受。”她說著,任由顧寧奕扶著她一路走到了衛生間。
衛生間外麵就有洗手台,婁初涼忙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含入口中仔細漱口,妄圖把口腔中怪異的味道全部都洗掉。
可她經過了十幾遍的漱口,嗓子眼,口腔中,還是有著淡淡的酸味。
“算了,你別再漱口了,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你剛把早餐都吐了,現在胃裏什麼都沒有,不趕緊吃一些東西補充身體營養,不好的。”顧寧奕知道封謙南是鐵了心不想讓她吃東西,沒辦法,隻能打了退堂鼓,去別的地方吃。
婁初涼吐得渾身虛軟無力,被顧寧奕摻扶著,一路往纜車那邊走去。
“我們下山。”顧寧奕對那個操作纜車上下的員工說道。
那個員工看了婁初涼和顧寧奕一眼,又低下頭去。
“抱歉,我們的纜車不接待黑名單用戶,你們如果想下去,就走樓梯吧。”
“你們還是人麼!別人大老遠來這裏吃飯,你們不給吃就算了,下山還不讓?是想逼死誰?”顧寧奕頓時就怒了。
別說婁初涼現在吐成這樣了,還沒吃飯。
就算她是吃飽了很精神,她的身體,她身體裏孩子,也不會允許她走那麼長的台階。
現在胎兒隻不過才算是勉強穩定而已。
醫生說她最多隻能在一小片範圍裏走動,走的遠了的話,會對孩子有影響。
婁初涼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嘲諷。
封謙南啊封謙南,你可真是一個翻臉無情的男人。
“初涼,你不能走樓梯,等著,我馬上聯係人來,給你準備一個擔架床,抬你下去。”他說著,就要打電話。
婁初涼卻阻止了他。
“這是他逼我的,所以,我就走下去。如果它頑強的能夠支撐下去,那就是最好,如果它撐不下去了……”婁初涼勾唇,笑,笑容有些淒涼,
她這就是在自虐,虐待著自己的心,讓它被一片荒涼所禁錮。
這個孩子,也許是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關頭的吧。
爸爸不疼愛,媽媽身體又不好,不然換做是別人懷了孕,怎麼會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裏跑?
“不行!你瘋了!”顧寧奕立刻將婁初涼拉到旁邊一個沒有人,隻有高大樹木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流產一次的話,很可能以後就再也不能懷孕了,醫生說,你的子宮壁太薄了。”顧寧奕嚴厲的對婁初涼這麼說道,希望她可以重視自己的身體,重視自己的孩子。
一個女人,失去做母親的權利,會有多殘忍呢?
婁初涼聽到顧寧奕這麼說,頓時笑容更甚,“以前我被我閨蜜騙,說她子宮不好,懷孕難,且不容易保胎。沒想到,真正身體有問題的是我……太嘲諷了,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
“誒,一個女人,一生中流產一次就對身體的傷害很大了,再有第二次,難保會出現什麼問題,你還是好好珍惜吧。”顧寧奕也是歎了口氣。
他這麼百般的照顧著婁初涼的身體,擔心她的孩子,其實不是因為愛屋及烏,他隻是因為不想讓婁初涼再失去一次孩子,讓她失去了未來做母親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