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她竟然是緩緩地彎腰撿起起來,看著相框裏隱約帶著笑容的封謙南心酸澀起來。
就當是最後的紀念吧,婁初涼這麼苦笑著想著,將它放入一個行李袋中,唇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
很巧,明天就是她爸爸媽媽的生日了,在前一天她擺脫了封謙南這一尊魔王,應該算是最大的喜事了。
婁初涼內心忐忑的開車回到家裏,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已經等在門口了。
她們並沒有一上來就質問婁初涼什麼,隻是讓她趕緊回家吃點東西,好好休息。
婁初涼感受到父母的關心,心裏暖暖的。
傭人們幫她把所有的行李都搬了進去,婁初涼與父母一起在家裏吃了夜宵,才回到房間裏。
夜深了,婁初涼想到自己房間的那個秘密空間。
之前她想把裏麵的東西都轉移來著,卻是忘記了。
盡管封謙南已經放了她,以後也許都不會再和她有什麼瓜葛,可她還是擔心有一天這個空間會暴露在封謙南的視線下。
她決定過了十二點,大家都回房間睡覺以後,把這些東西裝到紙箱子裏,藏到儲藏室的角落裏,並且標注上不可拆開。
這樣就算有天被人看到了,也會顧及著紙箱子上的字,而不去碰它。
時針和分針指向十二點,婁初涼深吸一口氣,走到衣櫃旁打開了那個隱形門,走了進去。
一排燈在感應到婁初涼進入以後,齊刷刷的亮了起來。
雖然因為蒙上了灰塵而不是特別明亮,卻也不顯得灰暗。
婁初涼環視了裏麵的一圈東西,每一件都被厚厚的灰層所覆蓋。
她好久都沒有打理過這些東西了。
而今天,她忽然來了興致,跑到儲物室裏麵找了一個塑料盆還有幾條幹淨的毛巾,以及幾個大紙箱,回到房間。
她決定把東西都擦幹淨了,再裝起來。
先是才放進來不久的香薰台燈,婁初涼用濕毛巾擦了一遍,又用幹毛巾擦一遍才放到箱子裏。
之後,是小時候封謙南隨手送給她的水晶球。
還有很多很多他用過,最終卻到了她手裏的東西。
一件一件,擦拭的時候,婁初涼都可以想起他們的故事,忍不住心裏發酸,眼眶發熱。
當初收集這些東西的她,完全以為她和封謙南會理所當然的相愛,在一起,結婚,白頭偕老。
隻是沒有想到,是她多想了。
他們如今卻走到了這一步。
將架子上那些小裝飾品都裝的差不多了,婁初涼開始看她裝明信片還有她寫的無數封沒有送出去的情書的盒子。
她沒有打開進去看,把外麵草草的擦幹淨了,就放到紙箱裏麵了。
最後,是滿牆的他們的合照。
盡管好多封謙南都板著臉,一臉不高興。
婁初涼以前覺著,封謙南就是那個表情。
現在想來,她可能當初是自作多情吧。
婁初涼把裝擺件的那個紙箱子封了起來,之後才開始擦拭相框。
一個個的相框當初她也沒有數有多少,就知道肯定超過上百個了。
這些相框都是封家人幫她和封謙南兩人拍的,到手的時候是兩個人一人一個。
婁初涼的全部都在這裏了,封謙南的,恐怕早已經在垃圾火化站火化成灰燼了吧。
婁初涼拿著最大的那個相框,心裏這麼自嘲著想著,開始擦拭起來。
誰知道因為那個相框有點重,擦了以後有些滑,婁初涼居然是沒抓住,直接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幾塊,玻璃掉了一地。
她伸出去想要挽回的手,僵硬在原地,有些自嘲的搖搖頭,半蹲下來。
果然,他不是她的良人。
連他和她的合照,她都拿不穩。
從地上撿起四分五裂的相框,婁初涼嚐試了一下,已經裝不回去了。
沒有辦法,她隻能把那張還完好的照片從玻璃堆裏撿了出來,用幹毛巾意思性的正反麵擦了擦灰層。
擦正麵的時候,她心裏有些感傷,轉到背麵的時候,她的表情就是驚愕了。
因為——
她看到了相片背後麵寫的那三行小字。
其實也不算三行,隻是基本的寫信的格式。
第一行是對方的名字,中間是內容,最後一行右下角是落款。
蠢貨:嫌棄你,拍個照片笑的那麼蠢。——封謙南。
婁初涼一愣。
當初,他不是很不滿意封家人總是給她們拍照片的麼?
為什麼,他會在背麵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