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慢慢長大了。
她想起了那個異想天開的夢想,關注了鑽石的切割工藝,發現封謙南真的沒有騙她。
她想,這輩子,就隻能用普通的鑽戒作為婚戒了。
沒想到,封謙南居然給她真的弄到了一顆圓球形的鑽石,並且完美的鑲嵌在了戒指上。
她沒有想過,封謙南自己會學習切割技術,認為是從某個地方收過來的,或者是愛得美華耗盡心血切割的。
不管是哪一個可能性,都讓她不由得佩服封謙南的能力。
居然能把這樣得極品,收為己有。
走到燈光底下,婁初涼仔細打量這一枚婚戒。
美,真的是太美了。
圓球形的鑽石,沒有切割成各種位麵的鑽石那種耀眼奪目的反射光。
除了比水晶球更加通透以外,以及在某指定位置可以看到灼灼閃光,看起來就像普通水晶球一樣,簡單,大方。
就和她曾經幻想的一樣,低調奢華,且不像其他鑽石那樣鋒芒畢露。
再看看這枚戒指的整體,沒有鑲嵌多餘的鑽石,而是非常普通的細條形底座。
用一種外行人無法解釋的手法,將兩顆晶瑩剔透的小玉珠一左一右將完美的圓球形的鑽石夾在中間。
她仔細看了又看,鑽石晶瑩剔透,沒有任何瑕疵,也看不到任何粘連物的存在。
這三顆圓形的珠子是怎麼連在一起的,那兩顆玉珠是怎麼牢牢吸附在底座上的,婁初涼無從得知。
她也不想問了,隻知道這個戒指,是她所見過的,最喜歡的一枚戒指。
“沒想到,你居然弄到了圓球形的鑽石。”婁初涼拿著這枚她們的訂婚戒指,都不舍得戴。
得來不易的東西,就想著格外珍惜才好。
要是磕了碰了,掉了,得多心疼?
封謙南說這是無價之寶,等她們解除婚約的時候,多半是要還給他的,要是把這顆鑽石弄丟了,她可賠不起。
封謙南唇角輕勾,“但是代價是,那年我們的對話,我打了我自己的臉,不是麼?”
他的笑容發自內心。
他說等婁初涼看到圓形鑽石的那天,她已經是老婆婆了,而事實是,她看到的時候,才正值年華。
婁初涼抿唇,看著封謙南笑談他和她過往發生的事情。
情緒忍不住,連戒指都不試戴了,直接放回戒指盒裏。
“既然東西都看到了,也拿到了,我們就走吧。”她忽然改變了臉色,將臉上驚喜的表情全部壓回心底。
封謙南的好,她享受不起。
就連承受,都不想。
她怕總有一天,會沉溺而無可自拔。
她曾經聽別人說起一個網絡上的段子,男人可能是真的有愛情的,但是女人,是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了。
她覺得,她現在就好像有一點一點的在偏離自己的初衷。
明明不允許她自己接受封謙南對她的柔情,明明一直在心裏強調他那都是逢場作戲,可還是擾亂了她一顆極力克製的心。
封謙南帶著笑意的視線,一秒內接收到來自婁初涼對她的濃濃惡意。
隻是短短不到一秒鍾,他沒有調侃她,沒有調戲她,為什麼,她忽然就變了臉色?
封謙南伸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回頭看他的眼睛。
“記者還在外麵,你鬧什麼脾氣?”他質問她。
她想要的,不管是什麼,不管多困難,他都弄給她,換來就不是一個大kiss,相反的,是冷臉一張?
那他這五年來對切割打磨出這顆圓形鑽石的熱忱,豈不是和傻子一樣?
封謙南這麼想著,本不錯的心情,頃刻間怒意勃發。
“我隻是想家了,我沒有鬧脾氣。”婁初涼強行壓抑自己內心的情緒,用非常平靜的語氣敘述。
她不能再因為封謙南,而搖擺不定了。
他最近總是以一種非常讓她害怕的方式,對她好,她真的怕,怕重蹈覆轍。
同樣的傷害,她不想再受第二次。
婁初涼曾經暗示自己可以不和封謙南一起上下學,可以不和他一起吃飯,花了整整一年。
直到真的實踐,她斷斷續續的又花了一整年。
期間,一直都和溫明軒一起吃飯,放假了,也是溫明軒送她回家。
直到第三年,她以為可以和封謙南徹底斷了親梅竹馬的習慣,和聯係,徹底形同陌路,卻不想忽然得到溫明軒被調遣出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