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初涼想想,可能抬的高點可能的確會比較好,於是點頭同意。
“那就抬高一點吧。”婁初涼說完,開始抬高。
這時候,輕歌忽然“誒呀”喊了一聲,腳一歪,整個往後麵傾去。
好像是因為沒有完全做好心裏準備,力氣不足,導致後翻。
婁初涼被嚇壞了,想拉住輕歌。
可她兩個手都抬著行李箱的把手處,如果把行李箱扔了,肯定會砸在輕歌身上。
如果不扔行李箱,又騰不出手來拉輕歌。
那一瞬間,婁初涼陷入兩難的境地,僵硬在原地,腦子一團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輕歌這身子骨如此孱弱,要是從樓梯這摔下去,小命兒都可能丟了。
到時候,她如果說和她沒有一丁點關係,有誰會信?
婁初涼眼睜睜看輕歌整個人往身後摔去,雙手脫離行李箱。
而她微薄的力量,支撐不住,行李箱從手裏掉落在樓梯階上,正好砸中了輕歌的腳。
輕歌慘叫一聲,徹底從樓梯中間的位置摔了下去,一路往下滾。
婁初涼不會聽錯,在她的行李箱砸到輕歌腳上的那一刹那,別墅門滴滴兩聲。
此刻她抬頭,就看到封謙南滿臉驚愕的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到了正往一樓滾的輕歌的身上,眼底有緊張著急的情緒劃過。
“輕歌!”封謙南從驚愕中回神,立即衝上去。
輕歌這時候滾落到一樓,頭正好磕在樓梯口的花盆上,鮮血淋漓。
婁初涼害怕極了,手心全是汗,重的要命的行李箱緩緩地往下滑。
她想抓緊一些,卻是做不到了,在那一刹那,行李箱整個往一樓滑下去,眼看著就要砸到輕歌的身上。
危急關頭,封謙南大掌一擋,將其重無比的行李箱直接托住,抬手將它扔到一邊,這才去抱起輕歌,問她有沒有事。
婁初涼看封謙南對輕歌如此關心,心裏莫名的覺得委屈。
她想封謙南一定會因為今天這件事情責怪她,毋庸置疑。
歡歡從驚恐中緩回神來,立馬從沙發上跑下來,指著婁初涼大聲喊,“醜八怪,壞女人,你為什麼要把我媽咪推下來!要是你不想幫我媽咪拿箱子就明說,為什麼主動要幫我媽咪拿箱子還故意推她下樓!”
歡歡莫須有的指責,讓婁初涼無法適從。
明明就是她們要求她幫忙的,為什麼出了事,居然反咬她一口,說是她主動?
她一開始就有提醒過,不行就不要抬,可堅持的還是輕歌不是嗎?
她似乎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絲陰謀,與被算計的味道。
“等我回來再和你算賬。”封謙南冷著臉說完,直接抱著輕歌離開了別墅。
歡歡惡狠狠的瞪了婁初涼一眼,緊跟著封謙南跑出去。
婁初涼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眼裏驚神未定。
輕歌被抱走的時候,臉上,身上都被流出來的血液沾濕了。
從樓梯口到別墅門口,一路上都是大滴大滴的血漬。
她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幫輕歌抬箱子,倘若不幫她抬,這樣的事情就可以避免……
更不會被歡歡誣蔑。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就算是輕歌母女算計了她,她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被算計的。
除非,對方十分相信她的人品。
很顯然,封謙南和她的關係沒有好到那種地步。
恐怕隻有溫明軒,才會無條件的相信她是無辜的。
過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有人刷指紋進別墅。
婁初涼心裏緊張了片刻,怕是封謙南回來找她算賬。
萬幸的是,回來的隻是傭人阿華。
“天哪,怎麼有那麼多血?小姐,是您的血嗎?”阿華被滿地的鮮血嚇得不輕,中英文都混在一起了。
婁初涼搖搖頭,扶著樓梯扶手起身,想要上樓好好想想等會封謙南回來,怎麼辦?
又或者去機場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回國?
在台階上坐的太久了,婁初涼剛一起來,就感覺腿一麻一軟,滿是冷汗的手沒有抓住扶手,重心不穩一頭往樓梯下麵栽去。
那瞬間,恐懼爬滿了她的臉。
但是,她也知道,沒有人可以救她。
阿華離她很遠。
她想伸手去抓扶手,也抓不住了。
下一秒,膝蓋砸在台階上,緊接著是胸口,鑽心刺骨的疼,整個人往下滑落。
直到整個人都滑到一樓,腦袋狠狠磕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婁初涼的痛苦才停止,胸口肚子腿被台階刮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