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當然可以。
這些，婁初涼隻能在心裏回答。
封謙南的意思很明白了，這半年她和溫明軒，隻能是陌路，不允許有任何私人接觸。
如果做朋友，被封謙南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了她，更不會輕饒了溫明軒。
她不想給溫明軒惹麻煩。
半年，半年後可以再做朋友的吧。
她這麼想著，緩緩搖搖頭，“不了，阿南不喜歡我和你見麵。”
“就因為上次我衝動了，所以，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溫明軒溫潤的眸子，染上一抹悲傷的情緒。
這是婁初涼從未見過的溫明軒，甚至微微覺得，因為他的悲傷，心微疼。
“阿初，我們做不成情侶，還能做朋友，對吧，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對吧。”溫明軒見婁初涼沉默，繼續開口，眸中微微有晶瑩的亮光流竄。
李勝男看兩人好像有什麼事情的樣子，也不插話，讓兩人自己解決。
可是，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還磨磨蹭蹭的，就站不住了。
時不時拿手機看看時間，皺皺眉頭。
“好了好了，別糾結了，這塊到飯點了，我們一起先去餐廳，邊吃邊聊，怎麼樣？”李勝男終於忍不住催促。
倒不是她沒有耐心，關鍵是再不過去，預定的位置就要被取消了。
這家餐廳生意很好，開門第一天預定就飛到一個月了，能插隊很不容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婁初涼想，有李勝男在，和溫明軒一起吃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隻要不是兩人單獨一起，封謙南應該不能說她給他帶綠帽子，於是點頭同意了。
三人一起，上了李勝男的車。
到目的地下車，婁初涼抬頭看了一眼這家餐廳的名字，初遇。
“這是一家新開的西餐廳，位置可難預定了，隊伍都排到下個月了，要不是我拜托我老哥幫我想辦法，我們下個月才能來嚐鮮了。”李勝男昂頭，有些自豪介紹道。
很少見西餐廳取一個這麼文藝的名字，初遇……
婁初涼抿唇，沒多想，跟著李勝男一同走了進去。
李勝男弄到的是一個包廂，方桌，四人桌。
三個人正好都可以坐。
李勝男率先坐到靠窗的位置，婁初涼本想坐李勝男對麵，但轉念一想，如果溫明軒坐到她旁邊，讓封謙南知道了，一定大發雷霆。
她不確定封謙南有沒有派保鏢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穩妥起見，立刻坐到李勝男身邊。
溫明軒注意到婁初涼一瞬間的猶豫，以及最後的決定，眸子暗了暗。
她果然變了心？
這個曾經一度像個小尾巴一樣喜歡他，粘著他的小女人，在他離開的五年裏，徹底愛上封南那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了？
想到這裏，溫明軒胸腔裏燃起一把熊熊的嫉妒之火。
如果他也有權有勢，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吧。
“您好，李小姐，請問需要點什麼。”一名身著服務裝的年輕女人恭恭敬敬鞠躬詢問，服務一流。
桌上四本菜單，李勝男大大咧咧笑，指指桌上的菜單，“來，想吃什麼盡量點，不用客氣，有錢任性。”
溫明軒的眉毛不適時宜抽了抽，但很快恢複正常。
婁初涼一直不敢把視線放在溫明軒身上，自然注意不到他那一瞬間的自卑。
“我是男人，吃飯怎麼能讓女孩子付錢。”溫明軒微笑開口，聲音溫和，宛若三月裏的春風，完全沒了先前在公司門口的失落。
“你請我們吃？”李勝男挑眉，“那我就不客氣啦。”
於是，連著點了菜單上看起來賣相最好的幾道菜。
婁初涼一開始覺得是李勝男請客，沒什麼關係。
但是如果畫風一改，變成了溫明軒請客……
脊背處涼涼的。
她想，封謙南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大怒。
為了不節外生枝，婁初涼決定一會單獨付自己的。
然而，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包包，恍然想起來她的包包根本就沒有帶出來，忘在辦公室裏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她想點菜也不是，不點菜，人都到這裏了。
“阿初，你要吃什麼？”溫明軒將視線落在婁初涼身上，關切問。
婁初涼翻了翻菜單，連一份最便宜的甜品，都要999。
這個價格，對家世和工作都並不出挑的溫明軒來說，無疑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而剛才李勝男點的那幾道，每一道價格都在三千多左右，總價值已經破萬了。
吃人嘴軟，想到隨便點一個菜，都能點掉溫明軒小半個月的工資，婁初涼實在下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