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薇想了想道:“我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標記行為,通常發生在連環殺人案的現場,雖然使用的載體不同,但這兩個標記給人的感覺太相似了,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暗示。很明顯是同一個人所為。”韓薇轉頭問道:“沈隊你認為留下標記的人就是凶手?”
“但許媛媛的口紅上隻有她一個人的指紋啊?”王敏秋還是有點不能理解。
“留下標記不一定需要凶手親力親為,也許他可以借死者的手讓她做出以上的標記行為,但在死者身邊留下標記的這種作案模式,我能肯定是出自同一個人。”沈岩銳利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而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那個看不見的凶手。”
在場的人都被沈岩斬釘截鐵的推斷給震住了。然而回過神來,他們又感到十分匪夷所思。如果像沈岩推斷的那樣,真的存在一個看不見的凶手,他又要怎麼控製住趙遠超,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跳樓自殺呢?他又是怎麼讓許媛媛在鏡子上留下口紅標記之後,又毫無知覺地慘死在浴缸之中呢?
在這係列的作案過程中,凶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除了他刻意留下的標記之外,再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和線索,他又是如何辦到的呢?
在座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當中,真相才隱隱揭開了一點麵紗,案子卻又仿佛陷入了死胡同,讓人無從下手。
“我覺得,在趙遠超跳樓之前,最後跟他有接觸的那個戴眼鏡的男性,是非常關鍵的人物。也是這兩起案件中,唯一一處疑似凶手現身的痕跡。”沈岩敲了敲桌麵,又沉聲道,“我們需要盡全力找到這個人。小丁你跟敏秋把趙遠超跳樓當天的監控錄像再過一遍,並跟目擊者進行核對,看能不能查到那個戴眼鏡男生的身份。”
“是,沈隊。”丁一辰和王敏秋齊聲應道。
“另外,凶手留下的這兩份標記,大家回去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找出凶手要傳遞的信息和動機。”
“沒問題。”
“那就分頭行動吧。”沈岩合上卷宗道。
韓薇收拾完東西要走出會議室,又被沈岩叫住了:“對了,小冰這兩天有回家嗎?”
“沒有,他這個星期說要在學校搞畢業祭活動的事,連周末都不回來。怎麼,你找他有急事?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韓薇笑著應道。
“不用麻煩了,我下午正好要出去一趟,順路去趟他們學校。上次他給我提供了一些案子的線索,想再找他聊聊。”沈岩站起來笑道:“小冰有時候挺敏銳的,看人很準。”
“他從小就喜歡琢磨這些,什麼微表情啊,肢體語言啊,自從讀了心理學之後更是時不時用在觀察身邊的人身上。上次那三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他也跟我說過自己的看法,跟我們最初的猜測不謀而合。可惜我們最後還是查不到有用的線索。”
“小冰這麼敏銳的觀察力和天生對犯罪心理的嗅覺,倒是挺適合做我們這一行的。”
“你要是同意他過來實習,他可要樂壞了呢。”韓薇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想來也是認同了韓冰想要當警察的想法。
“過段時間再看看吧。”沈岩想了想道,“我還是那個看法,小冰還年輕,就讓他在學校裏麵再磨練磨練,不著急。”
“嗯,你說的也是。”韓薇也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C大作為國內排名前十的知名學府,每年6月,都會舉辦一次針對大四畢業生的校園文化活動,俗稱“畢業祭遊園會”。主要是由學生會組織校內各大社團,策劃一些現場互動的有獎遊戲,配合學生的才藝表演,讓即將畢業的師兄師姐們最後狂歡一把,留下對學校最美好的回憶。
但是今年6月未過半,C大已經離奇死了兩個學生,搞得現在學校人心惶惶,原本預定6月中舉辦的“畢業祭遊園會”也拖到了6月底,再拖下去學校都要舉辦畢業典禮,拿了證書之後這幫畢業生很快就要各奔東西了。
學校領導沒辦法才急急忙忙召集了學生會和各大社團的頭頭過來開會,勒令在6月最後一個周末一定要把活動搞起來。就算隻有一天也好,好歹讓校方在麵子上過得去,免得讓這屆的畢業生抱怨學校領導膽小怕事,連個畢業活動都不敢搞了。
於是身為這屆學生會幹事的韓冰和王石磊等人,這幾天是忙得人仰馬翻,就連同宿舍的自由“無業”人士孟凡亮都未能幸免,慘被拉了壯丁。
這會三個人正在學校大禮堂外麵緊鑼密鼓地布置活動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