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點點頭。
“就像這次的校園案件,追捕凶手,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範圍,而你們隻需要安心學習,不要受到影響就好了。打擊犯罪的事都交給我們來辦,懂嗎?”沈岩溫和又堅定地說。
“明白了,不過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跟你們一起,為打擊犯罪,為這個城市的正義出一份力。”韓冰眼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語氣也是格外的堅定。
沈岩看他認真的樣子,不由正色道:“今天沈哥還真有事情想找你,上次趙遠超的事,你還有想起什麼遺漏的細節嗎?”
韓冰想了想道:“我舍友孟凡亮提到一個事,趙遠超在跳樓前一周參加了一個小型的聯誼會,在舞會上因為撩妹子跟幾個師兄鬧了點不愉快,據說是被師兄們當麵教訓了。但亮哥說趙遠超事後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影響。”
“嗯,還有嗎?”沈岩拿出本子把線索仔細地記錄下來。
“沒有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是自殺的。”韓冰又再次強調道。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沈岩停下記錄的動作,犀利地問道:“是什麼讓你這麼篤定他不是自殺的?除了之前提到的那兩個理由之外,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麼,但一直隱瞞著我們?”
憑借多年與犯罪分子周旋的經驗,沈岩的眼光一向毒辣,輕易就捕捉到了韓冰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和無措。
“……沈哥,這個事情不是我故意要隱瞞你們,而是實在有點荒謬,我怕我說出來你們也不太會相信,又擔心給你們正常的辦案過程帶來不好的影響。”韓冰猶豫了下還是照實講了。
“哦?隻要能對破案有幫助的,不妨說來聽聽。沈哥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以前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都遇到過了。”言下之意就是哥什麼沒見過,你小子擔心什麼盡管放馬過來。
沈岩難得表現出霸氣側漏的一麵,讓韓冰有點羞愧又有了點自信,他斟酌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我聽到趙遠超在臨死之前,跟我求救的聲音,他說他不是自殺的,他不想死。”
韓冰頓了頓,抬頭看著沈岩,清亮的眼睛仿佛直直能看到人心裏:“沈哥,我那天忽然能聽到別人心裏在想什麼,或者準確地說,是能感知到別人腦子裏的想法,你相信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趙遠超跳樓那天,忽然就聽到了,他臨死前的聲音就像悶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響,後來我還聽到天台上和樓梯上圍觀的人的心聲,腦子裏鬧哄哄的,嘈雜得跟菜市場一樣。然後下一刻,這些聲音又戛然而止了,我耳邊又恢複了寧靜。後來我跑到圖書館樓下的時候,才知道趙遠超已經死了。”
沈岩一邊聽一邊皺起眉頭,等韓冰說完,他從包裏抽出根煙,點燃了猛吸了幾口。自從進了刑警支隊,他的煙已經抽得很少了,隻有遇到費腦筋的事時才會抽兩根提提神,這會他是真覺得遇到費解的事了。
“你現在還可以感知到別人的想法嗎?比如我現在想什麼你知道嗎?”沈岩指了指自己說。
韓冰搖搖頭道:“不行了,我最近自己有意識地嚐試了幾次,時靈時不靈的。聽得最清晰的是趙遠超跳樓那天,而看得最直接的是有一天晚上我在宿舍的時候,直接可以看到別人做夢的內容,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最近還去圖書館借了幾本類似的書來看,但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周末我稍微問了一下安姐,但她說目前科學還無法證明人類擁有精神方麵的異能,也沒有確實可信的依據可以驗證。”
他歎了口氣,有些糾結地說:“我姐和安姐她們都以為我得了創傷後遺症,所以才會產生幻聽和幻覺呢,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解釋,又怕她們擔心,就索性不說了。”
韓冰從書包裏掏出幾本書遞給沈岩,撓了撓頭又說:“沈哥,你不會也覺得我在異想天開,胡思亂想吧?”
沈岩粗略看了下,韓冰借的全都是關於精神類研究的書籍,想來他自己琢磨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不知道找誰傾訴好,就自己一個人胡亂搗騰,而這樣其實挺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