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再浪漫,婚姻卻是現實的。而且,他最終也無法擺脫這婚姻枷鎖的束縛。即便她和閔圭交往,他和佳朗相愛,但他也不可能輕易悔婚。因此,她很確信,他最終還是會和她結婚的。
薛錀向生氣地喘著粗氣的美粱靠近了一步,美粱看著他憤怒的眼神,害怕得下意識倒退了一步。
“呼呼。你也知道了。理由?沒錯,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是我出生到這個世界的理由,是我現在活著的理由,是我以後要活下去的理由。”
即便母親炎花說他們是命中注定的姻緣,但至今為止,薛錀對美粱完全沒有動心的感覺。任誰看都美粱這個性感尤物都會動心,但不知為何,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為,美粱破壞了他前世的姻緣。
“你,瘋了吧!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知道,非常清楚。我現在終於找到了因你而丟失的愛情,雖然晚了將近一千三百年。”
“這,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薛錀怒氣騰騰的眼神,美粱不禁有些害怕。一直冷漠無趣的男子居然陷入愛情,漸漸喪失了理智。而且還說出如此讓人難以置信的話語。
薛錀喘著粗氣,怒視了美粱一會,拋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我明白了生活是共存的。我現在的生活,是我過去生活的再現。”
“……”
“同樣的錯誤,我不想重複第二次。為遇見她,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
男子拋下一句冰冷冰冷話語,便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他剛走沒幾步,便接到了美粱的父親—金教授憤怒的電話。薛錀沒有猶豫,前去麵見了他。
金教授一臉不悅地打量了薛錀一會,從容地責問道:
“聽說你要我家美粱取消婚約?”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您的女兒。”
“愛情?哼!你以為愛情和婚姻一樣嗎?”
“是的。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很多人沒有愛情也結婚了,而且結婚後漸漸產生感情的人也很多。”
“那為什麼?”
“因為對我而言,愛情就是我的全部。我先走了。”
薛錀鄭重地低頭,正欲轉身離去,就被金教授叫停了腳步。
“薛錀。”
“……”
“我話還沒說完。”
金教授一臉淡然地瞟了一眼薛錀,慢悠悠地點燃了煙鬥。然後指著沙發,慢慢地說道:
“你先坐下。”
薛錀無奈地坐下,默默地看著陷入回憶中的金教授。看到他的樣子,金教授傲慢地笑了笑。
比起女婿,其實他更希望眼前這位血氣方剛、雄心勃勃的男子是他的兒子。很早之前,他就有這種想法,以至於將其選為自己獨生女的伴侶。可是,他居然宣布要和美粱退婚!
他與薛會長交情很深,待薛錀也如親兒子般疼愛和信任,但現在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背叛。
“你知道你父親是如何成為酒店行業翹楚的嗎?”
“……”
薛錀沒有回答,默默地坐著。金教授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他的語調雖然很平靜,卻帶了一絲威嚴。
“三十年前,你父親發掘出土了一座古墓。那是至今為止擁有最多寶物的墳墓。”
“……”
“但是,絕大部分國寶級的寶物都被埋藏了起來。因為某人的個人貪念。”
薛錀雖隱隱猜到了金教授想說的話,但還是強忍著聽完了他的故事。
“國家的那些貴重文化遺產,結果被一個企業家收入囊中。這些,我現在可以對著良心發誓保證。一旦被捅破,你父親這一生的所有業績……”
“那個良心宣言。”
一直默默傾聽的薛錀,淡定地打斷了金教授的話。金教授拿開叼著的煙鬥,疑惑地看向他。薛錀看向他堅定地說道:
“我來做吧。”
“嗯?”
“父親做錯時,作為子女不是理所應當要去承擔嗎?”
“不,不是。薛,薛錀!”
“如果是想以這個理由強迫我結婚,我想你還是放棄吧。我是因為相信金教授與我父親不一樣,所以才跟您說這樣的話。我先告辭了。”
“薛,薛錀!不,不是那個意思。你,你聽我說完!薛錀!”
薛錀沒有作答,轉身消失在金教授的視野裏。
媒體接連幾天都搞得沸沸揚揚的。薛錀將薛會長留在海外的大部分文物都運送回國,並舉行了記者招待會,向大眾公開了那些文物。大部分文物都被指定為國寶,歸屬於國立中央博物館。
為彌補薛會長犯下的過錯,他還決定將除慶州Prime酒店外的其他酒店和資產進行出售,並將得到的錢返還給社會。他果斷誠信的行為得到了大眾的一致擁護和紛紛讚揚。
炎花一時接受不了如此大的打擊,住進了醫院。最終,她也決定默默支持兒子果敢的決定。
“媽,對不起。沒跟您商量就擅自做了這個決定。”
“我做夢也沒想到你父親會做這樣的事情。雖然走了,但想必他當時心裏也很難過吧。”
“還有,我將位於麻浦中心區的公寓留給了龍伊。”
“你弟弟肯定也會感激你的。他最聽你的話了,你讓他做什麼,他都從不說不的。”
龍伊是他最小的弟弟,現在正在軍隊服役。薛錀將他投資基金所得購買的60坪高級公寓留給了他。
薛錀將薛會長不正當所得全都歸還社會後,決定以慶州的Prime酒店為基礎,重新開始。當然,他之所以能做出如此重大決定,全是因為在他的背後有佳朗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