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很榮幸你能大駕光臨。”
“生意還行?”
“嗯,還行。”
看著大允得意笑著聳肩的樣子,薛錀抽出一支煙含在了嘴裏。
“店名果然很像你的風格。”
為了音樂,大允曾茫然過一段時間。
“哎,別提了。開業那天,在那幫家夥的糾纏下,唱了一曲Stair way to heaven,結果把聲帶傷了。”
“開業那天沒能來捧場,真的很抱歉。”
“別說這話,這一點都不像你。雖說事業也很重要,但偶爾也得出來見見麵吧。”
薛錀吐著煙,點點頭,順手拿起裝滿冰塊的啤酒放到嘴邊。
“家裏怎麼說?”
“嗬嗬,看到這比醫生賺錢,也就沒說什麼。”
後輩大允從醫大畢業後,便在學校醫院胸外科實習,後來棄醫,開了這家俱樂部。
“呼,挺好。”
“現在也差不多走上正軌了。哥,你最近怎樣?”
薛錀瞥了一眼大允探究的眼神,並沒有作答,默默地喝了口酒。過後,他才反應過來大允是在問他和他未婚妻的戀情如何。
訂婚,未婚妻……
他握著酒杯的手冒起了青筋。他皺了皺眉,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他和未婚妻美粱的幾個月的戀愛,其實很幹燥乏味。這是家裏強加給他們的姻緣,相互間本就沒有好感。而且自己現在也三十一歲了,若仍期待那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愛情,可能有些過分,但最少應該有悸動吧?同理,沒有愛情的婚姻隻不過是擺設罷了。這樣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溫度的婚姻,也隻能是幹燥的軀殼吧?
突然,他的腦海閃過了美粱情愛歡愉的照片。
薛錀不悅的扯了扯嘴角,又再次灌了一杯酒。
“啊,終於出場了。怎樣?是不是很有魅力?”
看到薛錀僵硬的表情,大允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即便他們再怎麼好,基於他的性格,還是不宜提及私生活的話題。
為了打破尷尬局麵,大允又開始了誇誇其談。
“每周表演三次,每次很多客人都來看佳朗的表演呢。”
聽著大允一旁不停的嘮叨話語,薛錀哢嚓一聲,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慢地看向舞台。一個抱著木吉他的女孩安靜地坐在舞台的椅子上,靜靜地演奏著吉他。
嘀哩鈴。
隨著舒緩的演奏聲的響起,原先吵鬧的俱樂部瞬間安靜了下來。雖然巨大的木吉他與女子美麗安靜的形象不相符,但卻又帶給人一種奇妙和諧感。深色的牛仔褲搭配著白色的襯衫,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肩膀上,配合著酒紅色的燈光,不知為何,給人一種神秘夢幻的感覺。
女子一臉憧憬的樣子,低聲緩緩地開始演唱。
【I dream about you……】
女子的歌聲就像白色的煙霧一樣,緩緩地侵入了薛錀的肺部。歌聲如同緩緩流淌的江水一樣,讓他的心情也變得安靜祥和。薛錀默默地移開酒杯,直直注視著那個女子。
“歌唱得好,吉他彈得也好,專業還是國樂呢,而且還是伽倻琴。不覺著有些神秘嗎?”
“伽倻琴?”
“聽說她是市立國樂管弦樂團的團員,在這裏做小時工。”
“……”
聽到伽倻琴這話後,薛錀再次打量了佳朗。似乎伽倻琴比吉他更適合她,吉他聲與女子的演唱繼續著,而一旁的大允又開始口沫橫飛地誇讚女子的外貌。
薛錀沒有與其爭辯,隻是默默地喝著酒。好像是很久都沒能如此愜意地喝酒了。因為慶州的鄉村俱樂部和公寓式酒店事業,他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
“真是可惜,太可惜了。我問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但她笑而不答。”
“……”
“聲音真甜美。唱歌實力真是讓人歎服!”
聽完大允的一番誇誇其談後,薛錀再次看向了舞台。瞬間,兩人的視線對上了。女子從遠處傳來的視線,讓薛錀有點慌張。
【Once up on a time……try to remember that we loved……】
正在台上唱歌的佳朗,突然看向了坐在櫃台旁邊和RED ZEPPELIN的老板大允一起喝酒的男子。
“噢!”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
“究竟在哪見過呢?”
肯定不是在光顧這個酒吧的客人中見到的,會不會是之前眾多的觀眾中的一位呢?她仍是一無所知。
為了忽視他掃過來的視線,佳朗開始環顧酒吧裏的其他客人。但還是無法擺脫那個第一眼就被她記住的眼神。這讓佳朗既緊張又尷尬,以至於最後都想不起來那天唱了什麼。
等培爾金特組曲結束,準備下一首曲目時,佳朗才回過神來。
正如那天在“Red Zeppelin”一樣,男子一如既往執著地關注她。雖然這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但不知為何,男子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始終無法忘記他。這絕不是因為他精致華麗的外貌,男子的眼神裏有一種讓人無法反抗動彈的威嚴。
男子仍和那天一樣,一直盯著她看。雖然距離不近,但不知為何總感覺就要觸碰到她的鼻端一樣。男子強烈的注視下,佳朗的全身似乎被閃電擊中一樣,奇妙的電流全身蔓延。
她努力忽略男子的視線,竭盡所能地專注於演出。由於過分緊張,等演唱會結束時,佳朗整個人早已精疲力盡。
“超越時空的邂逅”這場演唱會結束後,團員們和幾名千年文化慶典的工作人士在Prime酒店共進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