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王姨臉上緊張的神色硬是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因為太過於用力,臉上的肌肉扯的很疼。
慕容遲投過來一記冷眼,語氣盡含冰冷:“笑的真醜!”
慕容遲轉身剛出門口,就聽到言恒風塵仆仆的來了,嘴裏嚷嚷著:“我早知道就不學醫了,合著這醫生專門為你慕容家服務!”
言恒打開藥箱,衝我淡笑:“待會可要忍著點,會疼。”
我應了似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會疼?從小到大會對自己說“會疼”的人真的不多,除了年少那抹孤寂時光唯一的陽光,好像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身體的疼和心疼哪個更疼?
不知道簡家從哪裏得了風聲,知道我被打了,借著探病的由頭,上演父女情深、姐妹情深的戲碼。
一大早我的房間圍滿了人,王姨剛把沒吃完的飯菜收拾了。
慕容遲早早地去了公司,自從昨晚回來說了句“你笑的真醜”諷刺的話就再也沒有看到他。
我那慈愛的父親不聽保姆的勸告帶著妻子大女兒以關愛女兒的理由,衝到了我的房間。
“小舒,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跟爸爸說,你嫁入慕容家是享福的,他們怎麼能讓你受這般委屈,讓慕容遲出來,爸爸要好好跟他談一談!”
我目光緊緊地盯著簡政,生怕扣掉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剛才厲聲言辭的樣子差點讓我真的以為他是個為了怕女兒在婆家受委屈而來給女兒撐腰的。
可是他的眼睛太過於熱切了,一個會為了錢把女兒賣掉的人會因為女兒受傷表現出這樣的模樣?
如果說今天被打的人是簡溪,我倒是相信簡政會緊張,會為她撐腰!
而我,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一個連叫聲爸爸都會小心翼翼的,一個被人罵成賤人生的賠錢貨,他不會在乎!
我看著三人的嘴臉,淡淡的說:“你們要找慕容遲晚點再來,他不在!”
我的話剛落,周穎慧眉皺的老高,一腔熱血恨不得指著我的鼻子罵上一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和你爸爸還有你姐姐好心來看你,連茶都沒喝上一口,你這就趕我們走是不是?”
我想知禮數的人都能看出來我這是趕人走,可是他們這一家子明明看不來了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簡溪眼神放光似的瞅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媽,我不走,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好好參觀一下。”
她衝著周穎慧甩完話又看向我:“簡舒好歹爸媽來看你,你板臉子給誰看呢!”
我心裏冷笑,這一大家人跑過來看望我,現在反到成了集體來數落我的不是了!
我沒有理簡溪,目光落在簡政臉上。
他麵容沒什麼異色,仿佛剛才那對母女這麼說我理所應當。
“小舒啊,做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都湧泉相報,何況現在爸爸有困難。”
說著簡政臉上露出一抹愁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