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憶傷情(2 / 2)

我心裏一陣慶幸,卻忽略了自己正沒有骨頭似的撲在一個人身上。

直到耳邊傳來溫和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下意識地推開男人,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地整理好了衣服,抬頭看著剛剛好心的男人。

這人被我剛才警戒性推開的動作,明顯一愣,我衝她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剛才謝謝你。”

男人定定地看著我,臉上浮現一抹溫柔地笑:“我相信紳士都不會放任這麼漂亮的小姐摔倒的。”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人覺得輕浮,不管從他的相貌還是品行來說,都讓人想到一個詞“君子”。

我低眉笑了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拐著彎誇自己的。”

興許是他身上淡雅的溫熱的氣質,還有長著一副好人模樣讓我對他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對於一個剛剛才認識的人,我這樣跟他開玩笑,他有沒表現出一絲不悅的神情,而是唇角勾起笑:“這麼可以邀請美麗的小姐和我這個自戀的人跳支舞嗎?”

男人做出邀舞的姿態,見我猶豫,他微微皺眉:“可不要說不會跳舞這種借口拒絕我。”

我眸光下意識地躲閃,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這麼輕易被他看破,心裏不禁暗罵自己蠢。

來這裏的,除了像剛才被言恒趕走的有錢的無賴,哪個是普通人!

我正想著該怎麼拒絕他,不料他又拋出一句話:“是擔心我會吃你豆腐?這個你可以放心。”

“不是的,我,我怕跳不好,到時候讓你出醜。”我低著頭,有些為了自己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

他微抿著薄唇,眉眼間有小哥哥一樣的柔和:“不要緊的,跟著我的腳步就可以。一個人害怕一件事就退縮,最後的結局就會對所有事情都不敢嚐試。”

我就這麼被他拉近舞池,跟著他的步調慢慢尋找規律。

那麼一瞬間,我沒有抵抗力地任由他牽製帶領。

我是一個害怕依賴的人,害怕一旦習慣就戒不掉。

就像我對蕭航,那個在我童年就以渾身散發著陽光的味道闖進我荒蕪的世界的男孩。

在我六歲還不懂“婊,子”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能聽到那些大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總在過經過的時候罵罵咧咧地說上幾句。

那天下午我被一群小朋友欺負,她們在我新衣服上吐口水,伸手拽著我的辮子扯著我的頭發,嘴裏口口聲聲地喊著:“你跟你媽一樣是個壞女人,不要臉!家裏藏男人!”

那天我一個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原來不是因為我沒有新衣服,不是我的頭發亂糟糟的,通通都不是,隻是因為我有一個這麼不堪的媽媽!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給你唱歌聽。”頭頂突然傳來聲音,我抬頭看到一張幹淨,溫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