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誰都會擁有這樣一段青春:
卑微的暗戀著一個人,在他麵前總感覺自己的所有缺點都暴露在外,對自己很沒自信。每次見到他都會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的微笑。總會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用炙熱的目光望著他,但卻總會在他望向自己的時候挪開目光裝作沒看見。
其實暗戀沒有錯,它是我們青春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1]
顏咲總是做夢,夢中是大片的泡泡,泡泡中隻有一個人影,是唐煜。
在這個泡泡裏,唐煜俯下身認真的給她講數學題;在那個泡泡裏,唐煜投籃之後轉身衝她一笑。她沉浸在這些美好的片段中,伸出手想要抓住這些泡泡,泡泡卻在將要碰到的時候破碎:“啪。”緊接著剩下的泡泡也碎掉了。
“啪。”
“啪。”
“啪。”
都不見了。都碎掉了。
[2]
顏咲抱著作業本穿過高三走廊,迎麵便是唐煜和其他的男生拍著籃球走過來,擦肩而過,顏咲悄悄回頭看唐煜,唐煜依然在與同學說笑。
是的,現實就是唐煜根本不認識顏咲,顏咲雖說認識唐煜但卻隻是單方麵的,她連唐煜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些美好的片段也僅僅出現在夢中,是虛幻的易碎的,就像那些碎掉的泡泡。
顏咲走到化學辦公室前,就聽裏麵有兩個老師在聊天:“你們高三的化學競賽快開始了吧,你們班這次還能得到第一名嗎?”“放心吧,我們班有唐煜呢,理科競賽都不是問題。”顏咲抬手敲門,走了進去。“顏咲啊,把作業本放桌子上就行了。”班主任衝她笑了一下。對麵的那個老師說道:“你這次接的是高一的班級啊?”班主任點點頭:“這是我的化學課代表,化學學的真不錯,就是這個丫頭將來要學文,可惜了。”顏咲在一旁靦腆地笑了笑。
對麵的老師忽然說道:“對了,丫頭你去高三七班把唐煜叫來,就說化學組池老師找他。”顏咲乖巧地點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顏咲在七班門口站定,因為高三到了下課時間,所以班級中很喧鬧。顏咲怕他們聽不見,於是深吸一口氣,衝著七班裏麵喊道:“麻煩找一下唐煜。”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好事者探出頭來看是何方神聖,當看清是個女生並且穿著高一校服的時候,整個七班都沸騰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唐煜你真是桃花不斷啊”“你連高一學妹都不放過”“唐煜有個高一學妹給你送情書!”弄得顏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同學有什麼事嗎?”唐煜沒有管別人怎麼說,隻是對顏咲露出友善的笑容。顏咲就在抬頭的那一刻臉紅了,心跳加速。顏咲沒想到唐煜就是自己關注了那麼久的人,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跟他說上話,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化學組池老師找你。”“哦,好。”唐煜轉身向辦公室走去,顏咲跟在後麵。
走了一段路之後,唐煜轉身無奈地看著顏咲:“同學還有什麼事嗎?”“啊,我也要去辦公室。”顏咲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然後鼓起勇氣說,“我叫顏咲,高一六班。聽池老師說你是個理科學霸。”“唐煜,高三七班。其實我並不是學霸,隻是比較聰明而已。”唐煜衝顏咲眨了眨眼睛,轉身向前走。
顏咲的臉又紅了。
[3]
顏咲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唐煜是在高三跳集體舞的時候,他作為高三整個年級的領舞站在主席台上。動作標準的他卻在懶洋洋的隊伍對比中被歸為異類。身邊的朋友都在笑談他為什麼跳得那麼high,唯有顏咲平靜地說:“你們看他眼睛好漂亮。”後來程歌對顏咲說:“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在你眼睛中看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東西,隻是我沒想到沉穩如你竟然也栽了進去。”
再後來顏咲會有意無意地在放學的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盡管她知道高三比高一早十分鍾放學。有時運氣好就能看到唐煜從自己前麵匆忙走過,顏咲隻是遠遠地望著他,直到他的背影小時在她的視線中。
程歌曾幾次慫恿她:“你就過去跟他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唄,不然估計等他畢業都不一定認識你,那你默默喜歡這麼長時間有什麼用。”顏咲搖搖頭,正色地說:“不行,我有單獨好感異性交流恐懼症。”
每當顏咲想推脫一件事的時候,她就總會給自己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病,比如一見到數學就會死的絕症,程歌會信才怪。可是看到顏咲一臉堅定的樣子程歌也不好再勸,隻好這麼僵著。
再再後來,顏咲和唐煜就因為化學競賽而熟悉起來了。
有天中午,顏咲剛走進班級就被班主任叫了過去,班主任遞給顏咲兩套題說:“咱們高一年組的化學競賽也要開始了,我覺得由你代表咱們班去參賽,有一套題你拿回去做一下,另一套高三的題你去拿給唐煜,順便告訴他從今天開始晚上放學之後就到化學組去做題,你也去,晚飯我和池老師包了。”班主任大手一揮顯得特別大方,把顏咲說得一愣一愣的。
於是顏咲拿著那套題又一次出現在了七班門口,這回不用她說話了,七班的好事者一看到顏咲就不懷好意地喊道:“唐煜!小學妹又來了!”顏咲隻好用卷子擋住臉等著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