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像,我們的友誼。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不要再關注沃野了。
所以,最後還是選擇通過其他的事情來分散放在阿野身上的注意力嗎?沒想到結果還是運用了最原始的這種俗套了的方式,才能獲得輕鬆。
從那一天起,聽愛思的話,開始在教室裏聽見轉校生沃野爽朗的笑聲也強忍著不要抬頭,聽見別的女生跟他談起什麼話題也不要去理睬,上課的時候把課桌稍帶偏轉了一點點角度,好讓自己的眼光無法注意到他的那個方向。
不去盯著他的後背揣測他的心情,不去揣測他是否在反光玻璃裏看見了自己,也不去猜想……他到底有沒有記起自己。
有些事情就先放著吧,就跟貓田說的一樣,靠緣分。
先放一放。
說白了,我在逃避。
每一天下課就埋著頭做題目,或者跟貓田討論他設計的服飾。盡管偶爾眼角瞥見沃野似乎反而開始會偷瞄一下這邊,心裏會躍起一絲“他是不是在看我了”的喜悅,但是很快就被強忍著壓下來。也開始每一天放學,就馬上跑到體育館裏去找愛思,坐在看台上看書,一邊聽著他們練習時血淚揮灑的樣子……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消逝過去了。該交集的交集,無法交集的還是無法交集。像是自暴自棄那般地,無緣無故耍性子般地,遠離阿澤。已經記不起我來的,腦袋不好使的家夥。
也似乎很久,都沒有心髒猛然怦地一下跳起來的那種感覺了。
直到今天晚上,我在洗衣服的時候,從青貓的褲袋裏掏出了幾張卷在一起的人民幣之際,愛思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左手攤開紙幣,盯著它們出神,右手掏出了手機。
“阿綠阿綠,我有急事要跟你商量,你明天放學後第一時間來找我,知道嗎?”愛思的語氣聽上去火急火燎。
“後天可以嗎?”我朝話筒裏輕輕地撂了一聲,聲音在廁所裏悶悶地回響著,我說,“明天我有件事需要去辦一下。”
關於青貓。
第二天,我假裝去上學後,跟蹤起了青貓。
我躲在了奶茶店,看見青貓嘴裏還叼著早餐奶走出了書屋。十五分鍾前還假裝睡得很死的樣子,現在倒像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出了門。隻不過朝四周張望的舉動,看上去有點虎頭虎腦。
“真是笨蛋!”我縮著腦袋謹慎地盯著他,直到他開始屁顛屁顛地朝遠處走去,保持了一距離後,我才跟上去。
叮鈴鈴——
早晨的路上,騎著自行車的走讀生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密集起來,拉起了一道秋日裏的風景線。青貓稍有謹慎地躲開路過的自行車,然後拐進了一條平時比較冷清的街道。
我眼尖地跟過去,可就在拐進街道的時候,就看見青貓正站在路上,正麵直勾勾地盯著我出現的身影。
我心裏嚇了一跳,瞬間滑稽地轉過身,書包就猛地劃了一個弧度。“我幹嗎那麼孬!”我咬著牙心想。
“你跟著我幹嗎!”
被發現了。
背後響起了青貓的責怪聲,我停下了腳步。撓撓頭,咧開著嘴轉過去——
“咦?青貓?你怎麼在這裏?”
“你跟著我幹嗎!”
“哎喲哪有哪有!”
“不要裝了啦。”青貓像抓住了我的把柄。
“說,說你怎麼知道的?”
“你是我姐,我怎麼不知道,鬼鬼祟祟的。”
我的臉憋紅起來,剛想要反駁什麼,幾輛自行車就迎麵響著車鈴騎過來。我往後退了幾步,聽見青貓喊了一聲“姐姐你要遲到了,我先走啦”,接著是一張很醜的鬼臉,咻地一下就跑了起來……
又一陣洶湧的車流湧過,視野開始閃爍起來。良久,拐了又拐,就不知道那個小身影朝哪裏蹦進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