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搶走了霍倫西布,毀了我與赫梯的結盟,奪走了我全部的希望,更可惡的是,派了那麼多人也殺不死你,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那天夜裏行刺我的刺客,是她派來的?那一瞬間,我的頭頂像有一道淩利的閃電劈過,險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幸好一隻大手及時地將我挽住。
我抬起頭,看見霍倫西布關切的目光就在我的麵前閃耀,心裏又是一陣異樣的跳動。
這幕情景也將安海塞納曼送到崩潰的邊緣。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繡著蓮花的白色裙擺像魂幡一樣在空中舞動,腥紅的眼睛裏漲滿血絲。爾後,似乎連呼吸也凝固了,她緩緩伸出手,從頭頂拔出用來固定頭冠的發簪,任由烏發狂舞在風中。
我望著那簪子,大約五寸多長,簪尖利如鋒尾,閃動著弈弈光芒,心裏頓時感到一陣寒意。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發瘋似的衝上來,高舉著手中的充滿恨意的簪子,眼睛與簪尖一齊對準我的胸口。
我心裏大驚,然而身體卻好像被千斤巨石壓迫著,居然無法挪動一步。
說時遲,那時快,在那道寒光抵達我胸口之前,站在我身邊的霍倫西布以閃電般的速度伸出雙臂緊緊按住我的手,再經由我的手把他全身的力量傳遞到手中的蓮花杵上,將尾部的尖刺準確而沉重地推進安海塞納漫的心髒。瞬間,紅色的血液如煙火迸裂,從她的胸腔噴湧而出。像綻開的紅色花朵,盛放在她白色的裙邊上,一朵又一朵。
就連蓮花杵上的緊閉著的蓮花,也悄悄打開,一瞬間,強大的光華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我隻覺得天旋地轉,身體猛然一陷,像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眼前的景物開始一點點變得模糊,霍倫西布的臉也像空氣一般變得透明。
再後來,隻能聽見他遙遠模糊的呼喚。
曼珠,曼珠……
我緩緩睜開眼晴,映入眼簾的是久違的師父。
“對不起,師父!我沒能完成任務。” 眼淚止不住地溢出眼眶,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了吧,有些事情,我們注定是無能為力的。”師父用指尖輕輕拭去我的淚水,充滿慈愛地望著我。
我若有所思地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也不需要遺憾,安海塞納曼回到本應屬於她的世界,這就是最好的結局,曆史依然以它原有的軌跡在前行。”見我如此傷感,師父又溫柔地安慰道。
“安海塞納曼已經回去了?”我腦海裏一陣恍惚。
“是啊!蓮花杵的力量已經使她和她轉世的靈魂回到了各自的身體裏,一切又回到從前。”師父的臉上掠過一縷輕鬆的神情。
“可是我們沒能幫安海塞納曼把圖坦卡門的靈魂帶回去,這樣一來,埃及不是就要歸阿努比斯所有?”我依然緊鎖著眉頭。
“安海塞納曼與阿努比斯的交易,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可怕。既便是神,也無法打破世界的定律,他隻是挑選了一名使者,他將來會覆滅阿蒙霍特普王朝,成為新王朝的法老!”師父平靜地說。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霍倫西布?”在提到他名字的時候,我的心又是一顫。
師父輕輕點了點頭。
難怪他身上擁有自愈的神奇力量,這一切正是阿努比斯為了幫助他登上法老之位而給予的吧。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蓮花杵沒有幫我找到圖坦卡門的替身!”我又陷入新的迷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