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給他們一點顏色是不行了,我怒從心起,即刻對著床榻前的蠟燭吹了口氣,一簇紅色的火焰便騰空而起,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如閃電般的紅光已經狠狠地撲向其中一個人的後背,熊熊大火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那家夥即刻像著了魔似的扔掉凶器,在地上鬼哭狼嚎地翻滾著。
“想殺我可沒有那麼容易,知道我是誰的徒弟嗎?”我望著他的慘狀輕輕一揚嘴角。
“據說她是阿蒙神的使者。”刺客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個驚恐的聲音。
其它幾個同伴聽見他的話,也放慢了攻擊,手臂隱隱有些顫抖。
害怕了是嗎?就讓我再來給你們來點刺激的,我緊閉雙眼,屈伸五指,專注凝神,口中念起寶輪金剛咒的咒文,漸漸的,手心凝起一道金光,轉眼便在胸前幻化出一麵寶輪,旋轉著,耀眼異常。
“這個我向來隻用來對付惡鬼的,今天遇上算你們倒黴!”我一邊說著,一邊加大念力,寶輪便在急旋中不斷膨脹,像深海深處的旋渦,飽含著足以吞噬一切的強大能量。
“天哪!她真的是阿蒙神派來的使者!”
“我們侵犯了神使,必遭地獄之火的懲罰!”
刺客們望著眼前這一切,突然全都扔掉了手中的刀癱倒在地,有些麵色蒼白如死,有些抱著自己的頭不停囈語,我感覺他們已經快要瘋了。
唉!跟那些惡鬼比起來,這些家夥真是連菜鳥都不如,看來我有點小提大作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咣的一聲用力撞開,光著上身,隻圍著一條白色纏腰布的霍倫西布領著一隊近侍急匆匆地奔了進來,我一分神,手中的寶輪也隨即消失。
沒顧上多看地上屁滾尿流的那幫人,他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我抱住,並用力將我壓進他的胸膛:“曼珠,你有沒有怎麼樣?我們是不是來遲了?”
我怔了一下,眼前跟著一片空白,天地間隻剩下他的心跳聲。
他居然這麼緊張我?
就在我一陣恍惚的時候,他突然彎下腰,用手托住我的後腦,在我試圖閃避之前,已經將嘴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撒進來,和房間裏淡淡的燭光融合在一起,傾瀉在四周,化成無數迷幻的光圈,如同這個吻帶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迷幻而不可思議。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霍倫西布那炙熱得灼人的嘴唇。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慢慢地鬆開我,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無限憐惜地說:“你的脖子受傷了,馬上跟我回去,我請最好的醫官為你治療!而且,從現在起,不許你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搬到我的院子裏去住。”
我望著他,千言萬語湧到胸口,卻又塞在喉間,從來沒有一個人帶給我像他這樣溫暖得要融化全身的感動,可是我畢竟是未來三千年後的人,霍倫西布,我不屬於你的曆史,我終將要離開的!
因為這樣,我絕對不可以付出任何的感情。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前垂落的紗幔撒在床頭,四周彌漫著過濾後的粉色光澤。
我睜開眼睛,費了很大氣力才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摸了摸脖子,覺得僵硬得幾乎沒有知覺。這纏繞在脖子上一圈又一圈的亞麻布到底是用來療傷還是包裹木乃伊的?
望了望四周,也覺得有點陌生。
這是一間寬敞得如同宮殿的房間,牆壁上繪著色彩鮮明的壁畫,家具也都顯得豪華大器,例如我所躺的這張大床,是用珍貴的黑漆烏木製成,床頭和床沿還用象牙鑲嵌成蓮花瓣和水滴紋樣。
離床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鑲有寶石的純金香爐,透過鏤空的紋飾,絲絲縷縷的輕煙從爐內飄出,以優雅的軌跡消匿於空氣裏,使整個房間溢滿醉人的香氣。
就這樣怔怔環視了許久,我才逐漸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昨天深夜被霍倫西布強行帶回了他獨居的北側別院,被一群古代醫官來回折騰了半天,又是喝藥、又是消毒、又是敷藥,結果沒等傷口包紮完我就睡著了。
此時,一個不羈的聲音自遠處響起:“你醒過來了?”
我聞聲望去,看見霍倫西布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路打著哈欠,臉色頗有些疲倦。
“你昨晚沒睡好嗎?”我望著他問。
“不是沒睡好,而是根本沒睡。我耗了一整夜的時間審訊那夥想要刺殺你的混蛋,可是他們神智不清,說了半天根本不知道在講什麼!”
那是,親眼見識過寶輪金剛咒的威力還能清醒的人類,估計還沒生出來呢!我吐了吐舌頭,在心裏默默地對他們表示同情。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他伸了個懶腰坐到床邊,欲言又止。
“那你快說啊!”我急切地追問。
“你親我一下我就說。”他露出壞壞的一笑。
“休想!”我一口回絕。
“又不是沒有親過,而且那個時候你也挺享受的啊!”
聽見這般厚顏無恥的話,我的臉一路紅到了脖子,隨手拿起一個枕頭就朝他砸去。要知道這古埃及的枕頭可不同於現代的棉花枕,它實際上是一個支撐後腦勺的木架,跟名列七大武器之首的摺凳相比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