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吸血鬼俱樂部(7)(3 / 3)

這個時候,站在祭台中央的沙華拿出了他的光芒萬丈的渡靈珠。隻聽他默念著咒文,一縷白色的像蜘蛛絲似的氣體就從親王的傷口裏流到渡靈珠內。等到所有的氣體都流完之後,他的身體也就消失了。

其它分散在各處的吸血鬼也是如此,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丹尼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消失?我心裏一驚,趕緊牢牢的抱住他。

他仿佛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輕輕叩了叩我的腦袋:“傻瓜,我不會消失的,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有一半人類的血統。”

聽見這句話,我愣在原地,半晌也說不出話。

十、相見不如懷念

忘了黑夜是如何結束。隻記得拂曉來臨,淡粉色的晨光撒在開滿鮮花的露台上,飽滿的晨露將開花的枝椏沉甸甸地壓到地麵,濃綠的樹影倒映在四周。

我和丹尼麵對麵地站著,長久的沉默籠罩在我們之間。

遠處,沙華與安筱默默注視著我們,卻始終沒有走近。

我望著安筱的背影,望著她被風吹起的裙擺和綢緞般飛舞的長發,心裏悵然,那麼美麗的女子,的確值得任何男人為她付出生命。

正在恍惚之間,丹尼卻猛然打斷我的思緒:“謝謝你,小豬!如果不是你,我再也見不到這麼美的朝霞。”

我慢慢扭過頭,打量著晨光中他俊美的麵容,好半天才擠出一抹淺笑:“我也得謝你啊,如果不是你後來又回頭救我,我也見不到這麼美的朝霞。”

“其實你應該恨我!”他低頭歎了一聲。

“為什麼?”我問。

“因為是我利用了你,我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救出安筱,所以有意和你親近……”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的大腦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其實不是沒有猜到這層隱秘,隻是,當它真正曝露在日光下,變成擲地有聲的答案,心還是揪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疼痛在胸腔裏起伏翻湧。

回想相識以來的一幕幕片斷,有他奮不顧身的出手相救、有他在夜裏悄悄地將大床讓給我獨自蜷縮在沙發、還有那頓香噴噴的早餐……這些全都隻是一場戲嗎?

不過,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恨他呢?對我而言,這次的妮蜜茲之行又何嚐不是一場任務,隻要順利完成,一切就結束了,根本不應該摻雜任何私人情感。想到這裏,我努力對他投去一個燦爛的笑容,努力裝出並不在乎的樣子。“說到利用,其實我也利用了你,不然我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完成任務,所以我們之間互不相欠。”

他的嘴唇輕輕抿動了幾下,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是望著我。

“祝你和安筱幸福。”我又喃喃低語了一句。

他微怔了一下,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你……想不想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我猶豫很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我並無關係。”

畢竟,隻是一場任務……

畢竟,也隻是短暫的過客……

我不停地在心底對著自己說。

“曼珠,咱們該走了,師父那還等著消息呢。”遠處傳來沙華的聲音。

“我要走了。”我最後望了他一眼。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痛楚:“也許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麵。”

“我想不會,既便見麵,我也隻會把你當成陌生人。”我果決地搖了搖頭。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怔住了。

“我們本來就是沒有緣分的人,還是選擇遺忘好一些。”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轉過身,不敢再看他一眼。再看一眼,也許我的腳就真的邁不動步了……

對不起,丹尼。你一定會有一個新開始,和一個幸福的將來。而我,寧願選擇在曼珠沙華盛放的庭院默默懷念。

朝陽越升越高,四周的花朵都被染成金色,整個露台都彌漫著濃鬱的香氣。它輕輕停落在我的鼻息之間,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閉上眼,記住這個味道。

因為,那是,一場美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