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將奏折送到楚郡王手裏,也不過是想讓楚郡王認個錯而已。
看來,皇上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但是郭整不能出言提醒。
各皇子們都想拉攏他和程曠,但他倆個都是人精。
現在一切並不清明。
他倆個全都忠心於皇上,並不與任何皇子親近。
郭整不由得長歎了聲。
果然,等到郭整回宮,將楚郡王的話,一字不落地學給了皇上聽。
黎豐舒咬著牙問道:
“他就隻說了這些?”
郭整嚇得將腦袋都快縮進脖腔裏了。
這著實不是個好差事。
黎豐舒也不難為郭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來:
“果然是朕的好兒子,心夠裝得下事。做下那樣的事,竟然還敢說要安葬周家人?還想以楚郡王妃之禮,安葬了周媛?”
一抬眼,瞪著郭整問道:
“他沒說要將周媛入了皇陵吧?”
郭整暗自抹汗,說道:
“回聖上話,沒……沒有。”
“哼!”
黎豐舒冷哼:
“這是讓後來的王妃,要給周媛行禮。好、好、非常好!”
連說了三個好。
但瞅著皇上的臉色,卻不那麼好。
郭整大氣都不敢喘。
皇上在生氣!
這個不用動腦子想,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黎豐舒嘴角地笑,越發的冷了,淡淡地吩咐道:
“死人已經逝,做什麼也是無用的。有這個,不若孝敬活人。”
郭整隻覺得楚王隻怕要倒大黴了。
別說大氣,連氣都能少喘就少喘,就怕一個不注意,燒著他這尾池魚。
楚郡王啊,楚郡王!
郭整心下歎息著。
黎豐的語氣沒有多少的起伏,淡淡地吩咐道:
“將周嬤嬤送到楚郡王府,傳朕旨意,周家無人,權當周嬤嬤為周媛的母親。以後楚郡王認周嬤嬤為嶽母。周嬤嬤活一日,他便就是楚郡王,若周嬤嬤不意去了,他便為庶人。”
郭整就知道,要出大事。
這道口喻,簡直就是要了楚郡王的命。
郭整躬著身子,往外退。
黎豐舒像是想起了什麼,冷笑著說道:
“這件事交給你,以後每隔三日,派個嬤嬤去楚郡王府看周嬤嬤,如有半點閃失,朕就唯你是問。”
郭整心裏泛著苦,也隻得答應著出去了。
周嬤嬤沒有死。
雖然打擊重大,但她頑強的活下來了。
她要看著周淑妃還有楚王的下場。
雖然人一下子便就瘦了,身上的肉,就好像一夜之間,便就全數長了腳一般的跑掉了。
周嬤嬤兩眼凹陷。
臉頰也塌了下去。
白日見了,就好似見了鬼一般。
她以為,即使等到周淑妃和楚王的結局,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再走出這冷宮了。
卻沒想到,郭整帶著人進來。
這些天有醫女過來看,禦醫隻剛來那天來過,之後便就再不見了。
大太監郭整,哪個不認識?
郭整瞅了眼周嬤嬤,對太醫說道:
“給她看看身子骨怎麼樣,今天是要挪走的,不會有生命之憂吧?”
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