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闕詞(1 / 2)

胖矮和尚正是林詩書,而高和尚則是陶朱公。林詩書聽從古塵囑咐,在兩人分別後就直奔含山寺,遵照古塵指示,細細將事情原委告知陶朱公。

陶翁一聽,立刻就和林詩書往白石鎮趕來,直到人定夜半中分之時,方才趕到白石鎮。

“師父,咱們不進穀?”林詩書原本以為陶翁會帶自己上山,然後向白家中人告急。沒想到陶翁二話不說,竟然是帶著林詩書來到了白石鎮。在他看來,古塵此刻肯定危在旦夕,白家死多少人不要緊,但是對於這唯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林詩書可不想見死不救。

陶翁沉吟好久方才道,“等天亮”。

“可是塵兒一定在裏麵啊,樓家那些人一向詭計多端,師父,要不我們……”

林詩書還要再問,“靜坐,誦經”,陶翁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林詩書隻好作罷,帶著滿心不情願趴在了凳子上。

陶翁抬頭看了一眼,破天荒的竟然沒對這種懶散行為多加指責,隻是皺著眉頭想著什麼,顯然心不在這。

那燈籠被風刮的東搖西擺,可就是牢牢抓著枝幹,欲墜而沒墜。燈光忽悠一閃一閃,映照在陶翁臉上。

晚月羞不盡此中秋意,木香後山,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眾江湖俠客疏弛了一天的神經,安安穩穩的入了夢鄉。

而守護後山的天南長史卻是突然感到一股威壓,隨後所禦陣勢便被一條黑影輕鬆擊破,連帶著好幾名天南長史身受重傷。

“樓天紫,你這是什麼意思?”天南公扶著一天南長史冷冷道,似乎一個不和便要上前和樓天紫交手。太史府離這並不遠,天南公一接到令報,便匆匆趕了過來。

隨之驚動而來的,還有沐青曦、該隱等上府世家弟子,甚至不少失枕未眠的江湖夜客。

“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吵吵什麼玩意?”一人揉著眼睛,衣衫不整,迷迷糊糊的抱怨道。

“你瞎啦,沒看見那都是誰麼?沐青曦,該隱,楊蕭……,嗬,大世家的都來齊了”,一人指著前頭那些大人物道。

“嘿嘿,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

“樓天紫”依舊一襲黑袍裹身,默默的站在山道口,山道口臥一石枕,上書“玄黃禁地”四個大字,入石三分,筆力剛健。

石枕邊上躺著不少受傷的天南長史,臉色潮紅,顯然是被這黑袍重傷。黑袍突然伸手摸了摸那“玄黃禁地”四個大字,視周圍為無物。

天南公大怒,輕輕放下那天南長史,而後就要出手。

“史公,稍等”,楊蕭突然攔住天南公,天南公疑惑看了看楊蕭,楊蕭指了指那黑袍,小聲道:“此人怕並非樓天紫”。

天南公一愣,不是樓天紫?那人身材和樓天紫極為相像,光是身上的威勢就和樓天紫不相上下。隻是楊蕭一向對氣機感應最為敏感,既然他出口了,那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

楊蕭搖搖頭,他也不敢確信。樓天紫常年習“紫瞑功”的緣故,氣息晦澀陰冷。而此人雖然極力收斂自己的氣息,可那無意間泄露出的一絲,還是讓楊蕭感受到了其中的剛正王道之氣,和樓天紫截然不同的路數。

沐青曦扶起一天南長史,右手指尖抵在那天南長史胸前,然後往生回春之術流轉,繞著那天南長史各處大穴五轉,直到那天南長史臉色恢複正常才停手。

起身皺眉對著天南公道:“的確,並非紫瞑功所致!但是……”,醫術上沐家自是拿手,作為沐家當代家主,沐青曦一手“往生”更是極得沐家醫術精髓。

剛才查探了一番那長史體內傷勢,卻是讓沐青曦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似乎有點像……”,說著看了眼天南公,“有點像子午簡”。

天南公臉色大變,震驚的看著那黑袍。子午簡本是天南世家代代流傳的天南絕學,曆代天南家主方可研習。

身懷天南子午絕技,重傷天南門人,這黑袍究竟什麼來頭。天南公正要發問,那黑袍卻出聲了,聽聲音竟然是個年輕人,“天南也沒落至此?”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狂妄,此人甚是狂妄!

幾大世家中,天南世家雖然極少在江湖中走動,但是其世家底蘊和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天南弟子自幼修習天南浩氣,正其身,蓄其神,開其心智。一個個皆是武林中少有的俊傑之才。更不要說當代家主天南公一身子午簡造化天地,當今武林罕有敵手。

又何來沒落一說?

縱是涵養如天南公,此刻也是臉色不善,身上氣勢澎湃激湧,“天南如何,還輪不到後生饒舌!”

那年輕人絲毫不受影響,右手繼續撫摸著那石枕,眾人這才發現,此子右手五指異於常人,奇長無比而又潔白如玉。

麵對著天南公無形的氣息壓迫,竟是表現的如此淡定,此子不可小覷,楊簫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