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樹藤爬滿單穹家的房子頂,而優雅的黑玫瑰卻盛開在個性完全不搭如同仙人掌的立司思家裏,話說他們兩個連名字都那麼不對頭,單穹的自我介紹總是,“我姓單,單名一個穹。”但總是有人搞錯她的名字是單單穹,而立司思更加備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娘啊”以此為理由的欺負,於是從第一次搞懂了單穹的回家路線和自己一模一樣都在郊區外,立司思就找到了一個一切一切的出氣筒。
單穹收拾著被少年乘機拉住書包背帶順帶拉鏈,嘩啦啦,書本華麗麗的散落一地,而少年騎著自行車逃之夭夭,隻留下被欺負到眼淚固執的在團團轉卻不肯流下的單穹。
其實在單穹來到三列區之前,她是那種連校長見到都會友好喊出名字的女生。
她簡直無所不能,是大人們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也是同學們中最痛恨的“好學生”之類的生物。
至於欺負她?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如果還是在百信區的話。
就算是單親家庭也無法遮掩單穹身上的出眾,母親不知道如何安慰早年沒了父親的她,但她總能抬起頭來說,“媽媽我幫你拎菜!”從那時候母女都拿著一個菜籃子回家,那一天的夕陽溫暖到流淚。
對於同樣是單親家庭的尹素華來講,有單穹在旁邊簡直是天大的災難!
“沒事,隻是早逝了而已。”她非常懂事的接過班主任拿來《烈士家庭申請加分表》,對於同桌這麼說。
而調座位也是遲早的問題,單穹很多時候撞見尹素華抽屜裏的剪刀和無數千紙鶴,但她沒有發話,也沒有阻止自己的眼睛探討這個和她出自同樣的環境的同桌。
——於是她非常義正言辭的在星期一的班隊課這樣說了,“同學們,我們有著同樣的學習條件,坐在同一個教室,同一個班級,同一個老師教的,卻為什麼成績,性格乃至人格修養都不一致呢?”
但是,對於剛來新班級沒多久就過敏不斷打噴嚏的她而言,這番話簡直就像嘩眾取眾的小醜一樣可笑,於是她遭到了比尹素華還不平的待遇——如果隻是限定個人的話,那麼單穹也隻有立司思這個是突破口也是阻隔的家夥了。
原本想要從立司思開始,這個名字背後“朋友”這個詞被圓珠筆快速抹黑了,同時,單穹開始走一條與立司思完全不同的一條路——盡管那條路上學要多添二十分鍾的時間,但對於已經養成早起的習慣,如果不是因為過敏藥物的作用還能趕早一點爭取第一個到達教室名額的單穹而言,這隻是一個小小的不便,完全可以用成績來擺平擔心那條路太過偏僻的母親,況且單穹書包裏雖然沒有裝匕首,但外層口袋裝了一個強光手電筒,打開那一刹那完全可以把人的眼睛弄出眼淚後逃跑。
是的,單穹一直都是這麼簡單而幹練的性格,再大的風浪她也堅信能踏過去,而立司思的本性並不壞,也沒有特意去追究她了,於是兩個人的生活就如同平行線一般沒有任何交集……本該這樣進行下去的。
直到單穹知道立司思原來和新轉學生,也就是尹素華的新同桌,蒲沁麟是死黨開始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