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梁鐵彪牛鈴般的眼睛登時突出,惡狠狠的看著我們,“你們兩個一起上!”我和強子對視一眼,都出彼此眼中讀出了一句話:特麼關老子鳥事?
“何震坤不是說要見我嘛,你們明天陪我走一趟。”白俊升不給梁鐵彪機會,直接安排了他們明天的行程,“我會聯係嘉瑜,讓她派幾個人去徐州等你們。”強子一聽立馬就來勁兒了:“讓甲魚別小氣啊,多派幾個彪哥這樣的肌肉棒子來!”我在一邊使勁兒附和,結果各自吃到了梁鐵彪的一個爆栗:“說誰肌肉棒子呢?老子這樣的肌肉棒子全天下也沒幾個?”聽得我倆不知該說什麼。
“老爺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吧?”見梁鐵彪和強子倆如此賣力“耍寶”也不見白俊升有一絲的笑意,我不禁感到很奇怪,自從聽了我們的講述後,白俊升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白俊升有點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顯然對我如此的敏感比較驚訝,此刻紅霞滿天,金光萬裏,透過他背後的巨大玻璃窗照射進來,讓白俊升的整個人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中,有點像如來佛,嗯,就是消瘦了一點。
“琉璃司說地龍會裏的人在找泗水邊上的古墓群,你們真的就一點也沒有其他的聯想?”白俊升緩緩道。
“聯想,什麼聯想?”我反問道,然後腦子就像被閃電劈中一樣,一下子炸開了,吃驚的望著老頭子:“你是說...那個鼎?”看到老頭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我知道我蒙對了。其實不光地龍會,鬼王黨、琉璃司、包括我們都在找鼎,無非目的不一樣而已,而泗水,一旦跟鼎聯係起來的話,那麼這個平凡的地方就會的不同尋常了,為何?秦皇泗水撈鼎的傳說就發生在這裏!
“泗水撈鼎”一事最早見於《史記·秦始皇本紀》:“始皇還,過彭城,齋戒禱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沒水求之,弗得。”此“周鼎”據傳是禹鑄九鼎之一,《史記·封禪書》:“其後百二十歲而秦滅周,周之九鼎入於秦。或曰宋太丘社亡,而鼎沒於泗水彭城下。”張守節《史記正義》:“曆殷至周赧王十九年,秦昭王取九鼎,其一飛入泗水,餘八入於秦中。”彭城,是徐州的古稱謂。(關於九鼎,眾說紛紜,有說九鼎一起沒與泗水,有說隻丟了一個,因劇情需要,本文采取後者說法。)
“不對啊,泗水撈鼎的鼎不是周九鼎嗎,可不是秦九鼎啊!”我納悶道。
“嗬嗬,年紀輕輕,沒想到比我老頭子還迂腐!”我的話惹來了白俊升的一頓嘲笑,“有秦一代,哪個君主鑄過九鼎?秦九鼎其實就是秦滅周之後從周皇室搶去的!”
“那為何發現的幾個鼎上麵都有‘秦’的篆字?”我不服氣道。
“廢話,要是秦國君主看到上麵寫著‘周’的九鼎還不得惡心死啊。”強子直白的說道,用那蔑視的眼神告訴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一點智商都沒有。
“秦的君主,我猜應該是秦始皇,他改造了周九鼎?”我驚呼道。“據說始皇那次泗水撈鼎屁也沒撈到,那泗水那個鼎要是真的在的話就是正宗的周九鼎了?”弄了半天,這些鼎還是半山寨的貨!梁鐵彪還是粗中有細,腦子有幹貨的。
“要真是那樣的話,我有不好的預感。”我苦著臉道。我有心想耍賴,結果被老奸巨猾的白俊升看出來了,他立即停止了談話,讓梁鐵彪把我們扔出了辦公室。“媽的,這老頭子活成精了,滑不溜手的!”我罵道。強子拍著衣服道:“你說的那是泥鰍!”
第二天,旭日東升,光照萬裏。我被梁鐵彪強行從房間裏拖了出來,梁鐵彪的臉上忿忿不平:“臭小子,你有福了,老爺子讓我先把你送到車站。”我揉著眼睛道:“什麼情況,老頭會這麼好心?”梁鐵彪嘿嘿一笑,露出兩個大牙,那牙黃的,遠看以為是鑲的金牙:“還不是怕你跑路。”我一下子瞌睡全無,罵道:“我要跑路他管得住嘛,信不信我中途跳車?”梁鐵彪隻是一個勁兒的冷笑:“你要是有那跳車的膽量昨天就不會想著耍賴了。”
遠處,滾滾湘水奔流向東,不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