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高聲道,眼神犀利冷峻。我知道白俊升的想法,利用琉璃司的人對付陳家兄弟,死多少人他們都會拍手稱快,想到上午林墨的眼神我心底不由得冒出一股子邪火:這都什麼國家機構啊,幹的都是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事!
白俊升看了我一眼,並不被我嚇人的眼光所懾服,而是接著說道:“還可以拉上茶語山莊,何震坤既然想跟我談,吳乃定跟他又是死仇,這點要求他肯定滿口答應......”就在我準備再次出聲的時候,肩膀被梁鐵彪一把摁住,微微搖頭示意我把話聽完。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何震坤很聰明,知道大勢不可擋,已經替茶語山莊在謀劃後路,那琉璃司呢?”白俊升微微歎了口氣道,“我不可能讓它一直存在下去,之前對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手上缺兵少將,事兒也多,她們幾頭丫頭也還算知道收斂,沒有幹出什麼不容於世的事兒,隻是——它終究是違法的!”
一句“它終究是違法的”讓我徹底沒有了跟白俊升開罵的念頭。是啊,不管琉璃司怎麼掩飾,怎麼洗白,欠下的債總得還,做過的事兒總得負責,取締關門的結果肯定跑不了,琉璃司沒了,林墨怎麼辦?邢璐怎麼辦?唐菲兒怎麼辦?下麵的所有人怎麼辦?不管坐牢還是跑路,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再也不能頭頂陽光,麵朝大海了!
“是不是幫了這一次就可以一筆勾銷了?”我艱難的開口問道。白俊升啞然失笑:“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怎麼沒見你替特課算算?”羞得我麵紅耳赤。“放心吧,我心中有杆秤。”
“那秤缺斤短兩不?”我沒頭沒腦的問道。
白俊升瞪大了眼睛,對於我還能如此來一出冷幽默感到吃驚,既而怒道:“是放心秤!在我沒改主意前,你馬上給我滾!”
我灰頭土臉的出來,臉上卻難得有了一絲笑容:“你跟出來幹嘛?”梁鐵彪佯怒道:“你小子沒心沒肺啊,老子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尋短見才出來陪你聊聊天。”
“放心吧,我絕對會活的比你長命。”我沒好氣道。
“哈哈哈,小子還是不肯吃虧啊!”梁鐵彪大笑,“好好跟林小妞說說,機會給她們了,接不接受就看她的了。”我點點頭:“老頭兒玩的一手的好計謀啊,打壓幾家招安幾家,簡簡單單就把曆史遺留問題的六脈給稀釋瓦解了。”
梁鐵彪搖搖頭不同意我的觀點:“簡簡單單個狗屁!沒看到老爺子都瘦成什麼樣了?現在跟你說說也無妨,其實我們最初是想把大棒給鬼王黨和茶語山莊,胡蘿卜給天機門和琉璃司,沒想到誤打誤撞,茶語山莊得了胡蘿卜,天機門在大棒下最先滅了。”
嗬!還真是充滿了濃濃的個人喜好因素。我腹誹不已。“那地龍會呢?”我好奇道。梁鐵彪搖搖頭:“不知道。就這脈最不好對付,準備胡蘿卜加大棒吧。不過根據你的消息,可能計劃有變也說不定。”
梁鐵彪一直送我到門口才回去,他吃喝拉撒都在百尺樓,沒什麼任務的話就是死宅一個,寧願玩無聊的掃雷也不出去。
頭頂是毒辣辣的陽光,呼吸了一口空氣,燥熱的味道充滿鼻腔,在空調房鎖閉了半天的汗毛一下子擴展開來,汗腺又開始工作了!手機響了半天沒有人接,我毫不氣餒,再一次撥了過去,一柄遮陽傘從我眼前經過,可能是覺得我站在太陽底下還一副悠然自得的行為過於奇怪,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張娘炮的臉,嚇得我趕緊退到樹蔭底下。媽的,大老爺們撐什麼傘!
“喂!”電話終於通了,慵懶而又空靈的聲音響起。“在睡午覺?”我的聲音也不自覺的降低了幾個聲調。
“哦,是你啊!”我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小妮子在起床。靠!才反應過來!我心下吐槽。
“我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林墨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被我連忙阻止。“別別別,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比你去洗臉管用。”我苦笑道。
“什麼事?”林墨的語氣不再慵懶,透著一絲警惕和疑惑。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替你們納了一個投名狀。”我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