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逃(四)(1 / 2)

“盧強,剛才你說何震坤要和我們談生意?”梁鐵彪的話又把我的思緒從回憶中帶出來,話是跟盧強說的,但梁鐵彪的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我。媽的,看著我幹什麼,老子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我還在考慮要不要把事情都說了,沒想到強子已經替我做了主。

“不是我們,是白老。”熬不過梁鐵彪熾熱的目光,我苦笑道,“他還問我白老什麼時候過來。”梁鐵彪聽了皺了皺眉,隨即就齜牙咧嘴了,那皺眉的動作牽扯到了他頭上的傷口:“哼,他倒是‘算無遺策’啊,連白老要過來這邊都猜到了。”我不禁感到好笑,出來這麼大的事情,白俊升能不過來嗎?這跟熊孩子在學校惹禍被請家長本質上是一樣一樣的。

“想不想知道白老為什麼沒有立即過來?”梁鐵彪笑眯眯的說道。這哪是領導啊,簡直就是騙孩子的怪蜀黍。我點點頭不說話。梁鐵彪滿意的繼續說道:“那就把你懷疑的人告訴我...別急著否認,我知道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我剛想說點什麼,被梁鐵彪一口頂了回去。

我攤開手:“你是領導,我的頂頭上司,你一句話我肯定知無不言,何必跟我搞得跟做交易似得?”梁鐵彪咧嘴一笑:“隻怕你言不由衷啊!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回報我一個消息,這樣就公平了,怎麼樣,比琉璃司那群娘們爽快多了吧?”我臉色數遍,即便早就有明白他們知道了我跟琉璃司的關係,但也沒想到梁鐵彪會這樣直接說出口。

果然,一旁的老高老俞他們聽了看我的表情就有點微妙了,就像是看一個反骨仔一樣。我假裝沒看見道:“好,既然彪哥你這麼說,那我就先說了。其實我隻知道可能有那麼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還要靠彪哥你們自己去查證了。彪哥應該知道前不久我在廣州把馭人鼎截在海上的事吧?”

梁鐵彪點點頭:“當然,那會兒我不也在嘛,你小子還因此拿了一個三等功勳章,了不起啊,老子我都沒拿過。”

“真的?連彪哥都沒拿過那勳章?”強子一副準備冷嘲熱諷的樣子,隻等梁鐵彪說“是的”,梁鐵彪這才抽空瞥了一眼強子:“是啊,沒拿過,隻拿過一等勳章,就連老俞老高他們也沒拿過,他們是二等勳章。”強子的臉一下子跟抹了鍋底灰似得,環視一周哀嚎道:“原來這一屋子的英烈啊,就我別說勳章了,連塊鐵牌牌都沒有!”

“狗屁英烈!老子還沒死呢!”強子的話招來了我們的一致聲討,最終以他被趕出病房收場。強子不在,重新回到正題,我內心感到無比的寧靜:總算不虞有人會過來給我拆台子了。“彪哥隻知道我拿了獎,並不知道具體過程吧......”於是,我把發現那個人皮麵具老男人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和盤托出。

房間裏很安靜,梁鐵彪不喜黑,所以窗簾被拉到一邊,窗戶被開到最大,清風把本屬於外麵的溫度吹進了房間,大半個小時講下來,我已是汗流浹背,口幹舌燥。“這麼說來,是地龍會的老不死了?”一縷陽光射在梁鐵彪的臉上,使他不得不眯著眼睛道,“嘿嘿嘿,正愁沒辦法突破地龍會這塊鐵板呢,沒想到他們倒是自己先亂起來了,這下白老應該可以樂嗬幾天了。”

“怎麼,白老很愁地龍會?”我不禁好奇道。梁鐵彪心情正佳,也不介意跟我說說其中的原因:“你進這一行也不短了,盜門六脈中,你可曾聽過地龍會的任何不和諧的聲音傳出來?”我細想了一下,還真沒有。“鬼王黨、天機門做事太狠太絕,下場你也看到了,天機門完了,至於鬼王黨,即便沒有吳乃定他們叛出,我們也要準備開刀了,茶語山莊被白老打壓了半輩子,一直是半死不活。”說到這兒,梁鐵彪不自覺的笑了笑,小聲嘀咕了一句,“白老可真是小人啊,記仇居然能記一輩子。”聽得我和老高老俞麵麵相覷。

“隻有地龍會我們一直摸不透也看不清。他們內部團結,辦事謹小慎微,極小露出馬腳,做事從不趕盡殺絕,能嚴守底線,不給老外當文物販子,我們之所以一直沒動他們,一來是因為手上的證據的確太少,二來則是他們的這一做事原則比較對我們的胃口。”我不禁再次腹誹這特課還真是做事全憑自己喜好來啊,這樣的奇葩單位怎麼生存下來的?

“彪哥是不是已經有具體的懷疑目標了?”見梁鐵彪如此表現,我不禁充滿了好奇。梁鐵彪微微一笑,一點兒也不傾城,反倒很倒人胃口:“馭人鼎應該是地龍會的最高機密了吧,就算是長老會的那五個老東西也不是說偷出來就能偷出來的,這裏至少有同夥!”我聽了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