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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準時來到白俊升的辦公室,老頭兒依然是那副死樣,握著茶杯抬頭看天,連衣服都還是昨天那一身,這大夏天的,也不怕餿了。“你不會是一直在這裏吧?”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問道。
“先看還是先聽?”白俊升沒有接我的話茬子,淡淡道。我摸著下巴想了會兒:“看吧。”話音剛落,白俊升就摁下了免提鍵:“帶他去陳列室。”陳嘉瑜馬上就進來了,站在門口等著我。我手一攤:“特課不會就幾個人吧,怎麼每次都是你呢?”陳嘉瑜笑笑:“要不是想借你的光旁聽一下八怪的事,誰稀罕過來。”“原來如此。”我點點頭,“那走吧。”
我驗了三次身,過了五道門,才在陳嘉瑜的帶領下來到了陳列室。“你看吧,看完了就自己出來。”反正這裏到處都是監控,陳嘉瑜也放心的很,準備轉身離開。
“就這樣看?”我敲了敲厚厚的玻璃牆道,“這距離還有十米遠呢!”“沒那麼誇張,也就五米三二。”陳嘉瑜較真道,然後狡黠的笑笑,“不是你說要看鼎的嘛,這樣的距離足夠看清楚上麵的細節了,要是你眼神不好,我還可以幫你準備一副望遠鏡,不用謝我,是白老替你準備的。”我恨得牙癢癢,這老頭兒怎麼回事,這種事上也要給我使絆子?
隔著玻璃,我粗略看了一下放在正中央的兩個鼎。一個是我之前就看過,甚至摸過的精明洞淵之鼎,也叫馭人鼎,再一次見它,上麵大大小小的眼睛果然還是讓我心煩意亂,我勉自鎮定了一下心神,趕緊將目光移向旁邊那個大小相近的方形大鼎。
這個鼎我不曾見過,與黃金鼎、玉鼎、長生鼎、馭人鼎一樣,它也有著自己獨特的紋路和圖案。它是我見過紋路最複雜的鼎,整個鼎身,前前後後,充斥著崇山峻嶺,一條條曲線將山與山之間連接起來,密密麻麻,看得我老眼昏花,我懷疑這鼎的底部和腹部也都有著這樣的紋路。“‘山嶽五神之鼎’,山河鼎嘛。”看著鼎下邊的標簽我自語道。
“咦,這麼快就出來了?”陳嘉瑜剛剛坐下打開電腦,準備來一把掃雷,見我從房間出來驚訝道,“哦,來借望遠鏡的?”
我坐下來道:“還看個屁啊,不看了。”“那我們走吧。”陳嘉瑜以最快的速度關掉電腦興奮道。“走?去哪?”我在沙發上來了一個葛優躺。陳嘉瑜急吼吼道:“當然是去找白老啊,不是還要聽故事嘛。”
“急什麼,下午再去也不遲啊。”我索性躺了下來。“不行!現在就去!”陳嘉瑜不由分說,把我拉起來。可見她對“天橋八怪”的事情是有多好奇。
“好啊,那你自己去吧,看白老頭兒會不會跟你費那口水。”我耍起賴來,再次躺下。陳嘉瑜用力一甩手,憋了半天才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無賴!”到底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罵人連個“他媽的”都不好意思說。
“好啦,想現在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的眼睛盯著那個房間。“不行!”陳嘉瑜斷然道,“想進去近距離看還得打開一扇玻璃門,鑰匙隻有白老有......”
“別那麼死腦筋嘛!”我循循善誘道,“我可不信你們當初沒有拓印一份下來,你可以把拓印的那份讓我複印一下嘛。”
“這就是你的目的?”陳嘉瑜像看穿把戲的觀眾一樣,狡猾一笑。“那得了,你自己找白老頭兒去吧。”我心虛道。
“行了!給你就是了。”陳嘉瑜再一次打開電腦,熟練地點開一個文件夾,上麵顯示出這兩個鼎的拓印掃描件,“雖然不知道你拿這些拓印件做什麼用,但白老說了,隻要不把鼎拿出去,你的合理要求都可以答應你。”
“就不行我研究一下?”我道,心裏想著白老頭兒還算有點良心,坑了我這麼多回總算是還有點愧疚。我把它看做是白俊升對我的一種補償,所以也坦然受之。
“你去研究?”陳嘉瑜把複印件拿給我笑道,“那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