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剿匪”小隊在何震坤老爺子的長袖善舞,合縱連橫下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成立了:地龍會的方喬、琉璃司的唐菲兒、茶語山莊的何令菲、特課的我和強子,這陣容乍看之下那是相當豪華了,六大傳承中除了灰飛煙沒的天機門和跟本次“剿匪”對象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鬼王黨,剩下四個都來齊了。但是,這也僅僅隻是“乍看之下”,多看一眼就全露陷了。
“猴子,還擔心啥,咱這豪陣背後有官有私,有黑有白,有男有女,又高又瘦,還怕他們不成?”強子見我沒有融入到現場積極向上的氣氛中去說道。強子永遠都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易受感染,剛才的那一記過肩摔早已被他忘得幹幹淨淨。
“根據我們的探查,吳乃定他們最多隻有十來個人,而且他跟孫宗武也不是一直都混在一起的,鬼王黨的那位老夥計雖然沒答應出人,但也向我保證不會讓自己的人參合這事兒,你們要是覺得不能力敵可以先撤退聯係我們。”何震坤跟著說道。
當然不會參合了,指不定你說的那個老夥計心裏正偷著樂呢,自己家出了一窩叛徒,你茶語山莊出人出錢,盡心盡力的幫著去平叛,人家謝你還來不及呢!我暗罵何震坤是不是老糊塗了,撓撓頭道:“既然你都找到他們了,為什麼不報警?”
“江湖事江湖了,這是江湖人的規矩!”何震坤抬著眼皮子說道,“再說了,我要的是一命換一命,吳乃定做事手法雖然殘忍,但細致的很,現在警方跟我們掌握的證據別說死刑,判個無期都費勁兒。”像何震坤這樣的老一輩都把自己當做江湖人物,凡是都得端著,遇到麻煩事兒就去找警察叔叔會讓他們覺著沒麵子,這跟小孩子打架找老師家長一樣會被人看扁。據說在老一輩裏,有事情自己劃出個道道兒來解決別人不會嘲笑你,還敬佩你,要是叫鷹(江湖黑話,即警察)進來,你就不用想在圈子裏混了。這一點對於從小就接受“遇到困難找警察”教育的我們新一代來說,有點不甚理解,也不敢苟同。
“老爺子這幾天都把自己當蘇秦了,親自聯絡其他幾家盜門才有了現在的合縱之勢,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要了人家一隊人馬的林墨這是站出來替何震坤說話。
“我才不管蘇秦還是酥餅呢!合縱?就怕到時候吳乃定來個‘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沒看到最後合縱失敗了嘛...好好好,我不說了。那個老爺子我們啥時候出發?去哪兒?”見又要把林墨撥撩毛了,我趕緊打住。
“這事兒你來定,在昆明跟方喬碰麵之前這隻隊伍你來帶。”何震坤看著我的眼睛道,“其他人沒意見吧?”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強子習慣了我用腦他出力。唐菲兒和何令菲均點點頭,對她們而言,誰是隊長真的不比今晚吃點啥來的重要。
“那好,我們明天就走。坐火車,昆明是吧,有點遠啊,記得給整個臥鋪。”我一說完就看見何令菲的眼睛有點疑惑,我攤手道,“不是我舍不得那點錢,實在是我跟那在空中亂飛的鐵疙瘩天生八字相衝。要不先把你送過去在昆明等著我們?”何令菲連連搖手,不利於團結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從何震坤房間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了。在強子的強烈要求下,唐菲兒把他送回了家,過了這一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芙蓉帳暖,春風一度,所以我也沒攔著,由得強子自由發揮。搞定強子後,唐菲兒直接載著我們去吃飯,還是西餐!
看著一盤盤半生不熟的東西送上來,林墨和唐菲兒居然還吃的津津有味,我不禁有些氣惱:“好端端的吃什麼西餐,現在老外都崇尚吃中餐了。你看看,這菜都是生的,喂兔子呢!”我又叉起一塊牛排道:“上麵還有血絲呢,得瘋牛病了咋辦?”
“我是故意的。”林墨用餐巾沾了沾嘴唇,翻著白眼道,“你自己想想你今天說的話,人家死了兒子,想替兒子報個仇有什麼錯,瞧把你冷嘲熱諷的,你還是不是人?有沒有點同情心?”
“哎哎,不用一下子就上升到人身攻擊的高度吧。這跟我是不是人有半毛錢關係?再說了,我是不是人這個問題還需要討論嗎?”我嚼了一叉子的沙拉,一股子青草味兒。“其實我就是覺得吧,這事兒欠考慮欠妥當,估計老爺子都沒怎麼調查我跟強子的底吧,這麼的貿貿然就把我倆當主力使,我怕辜負了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