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話就足夠了。放心吧,你說的情況不會發生的,何震坤雖然護犢子,但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林墨在茶幾下翻了翻,最後抱歉道,“沒咖啡沒好茶,不好意思。”
“哈,喝茶嘛,沒那麼多講究。據說好的茶葉還需要處女在清晨時分去采摘,這和吃人體宴比較有胃口的畸形觀念有什麼區別?”明明桌角就擺著一罐茶葉,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用眼神告訴林墨。
林墨何等精明,自然一點就通,無奈笑笑,取過那罐茶葉道:“真要喝?”
“原本不想,現在跟你說話還真有點口渴了。”我故意坐下來道。於是,我喝到了人生中最愁苦的一杯茶。味澀湯黑,跟中草藥差不多。林墨吃吃直笑:“一個不懂茶的朋友500塊一斤買來的,其實也就5塊錢一斤。”我放下茶杯道:“得,自作自受。不過我建議你跟他絕交吧。”
“其實這次何令蒼死了,你也是如釋重負吧?”我還是憋不住心中所想。林墨看了我一看,不動聲色道:“什麼意思?”“老大嫁作商人婦。”我打著玄機。林墨眯了眯眼:“看來菲兒跟你說了不少。”我指指自己的腦袋:“她都被你洗腦成那樣了能套出什麼話來,咱靠的是頭腦。”
“傑克已經走了。”林墨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拋出一個重量級話題。總是喜歡在不經意間拋出話題,這仿佛就是林墨的說話習慣。
我眉頭一挑,淡淡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就走唄,還能強留下他不成?”我粗略回憶了一下時間,那會兒我還在荒無人煙的山林裏奮力求生呢,誰還顧得上一個幾千公裏之外的洋人?
“他沒找到合適的代理人,委托我替他留意。你要是準備好了就通知我。”或許心中有愧,林墨主動跟我約起了時間。
“他沒找你?”實力不弱,又是舊識,一起拉出去還能長長臉,在我看來,林墨才是傑克最理想的合作者。
雖然沒了妝容,但林墨翻白眼的神態還是著實電了我一下:“當然找了,隻是我沒答應。”我點點頭,都準備背後打黑槍了,也沒必要跟他談了,畢竟談判很傷腦筋的,敷衍了事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這就是所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該說明的說明了,該見的人見到了,林墨又閑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她不住這兒,唐菲兒剛開了長途早早回去休息了,所以這次來接她的是郭毅。見到強子伸出的雙手,郭毅忙退後幾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們現在是一等危險人物,我特麼傻了才沒事往你們那蹭。要是明天你們能平安歸來,我們再推杯換盞,不醉不休!”說完,跟在林墨後麵,揮揮手瀟灑的走了。
“媽的,小白臉跟我拽個屁啊!”強子衝著背影豎著中指大喊,最後還是架不住綿綿不絕的“戰友情”,不忘提醒郭毅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少打沙袋,多看黃碟。
......
陽光普照大地,鳥兒嬉鬧枝頭,遠處的公園裏練太極的、耍大劍的應有盡有,但最吸引眼球的還是那一群大媽歡快的跳著廣場舞,長方形的錄音機震得路過的小孩子不自覺的捂住了耳朵,繼而又哭鬧開來:他的氣球升天了!這些場景都被站在窗口的我盡收眼底。
“咚!”身後的門被打開了,我身子一抖,緩緩轉過身,與來人四目相對。“還真是名如其人啊!”強子捂著嘴小聲說道。
“盆禿子”何震坤是坐在輪椅上的,腿上蓋著一張毯子,精神不佳,其貌不揚,最明顯的特征莫過於那一頭禿發,就像是用盆子扣在頭上沿著盆邊剪出來的一樣,隻是人家是剪西瓜頭,他是把頭頂的都剪了。頭頂光溜溜,眉毛胡子倒是一大把,茂密興盛,鬱鬱蔥蔥,跟打籃球的哈登,被老美一彈炸死的拉登倒是有的一拚。敢情是頭頂上的毛長錯了地方。如此喜感的照型有效的幫助我消除了剛來時的緊張感和不安感。
何震坤的身後,除了推輪椅的,還站著四個人,一男二女,其中一個女的我認識,是化了妝的林墨,風情萬種,儀態優雅,秒殺一切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