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高唱鳳陽歌(2 / 2)

“納尼?”我的睡意一下子沒了,動作一大,一肘子頂醒了強子,“李雙江...呸!何震坤也是‘天橋八怪’?”強子正打算發怒,一聽我的話立馬拍著自己的腦袋道:“我想起來了!猴子,還記不記得楊福才楊老二,他是不是提起過這個事兒?”強子這麼一說倒是讓我回憶起了楊福才的話:“何震坤是不是叫‘盆禿子’?”唐菲兒點點頭表示默認。

“天橋八怪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自朱晉三提起這事兒,強子就一直憋著。其實不光是強子,我也是心癢癢。

唐菲兒搖搖頭:“時間太久了,而且他們當中隱退的隱退,去世的去世,何震坤是八人中年紀最小的,但也能當我太爺爺了。最重要的是,1949年以後,他們這些人就刻意保持著低調,有的甚至改頭換麵隱藏自己,很不好查。墨姐曾經說過,能完整說出這八人的人不超過十個。”

“這麼神秘?”強子有點不相信。在他的觀念裏,這麼拉風的事情不宣揚一下跟錦衣夜行有什麼區別?

唐菲兒側了側頭,幾縷發絲趁機覆蓋她光潔的額頭:“要我我也這麼做,畢竟幹的都是掉腦袋的事兒,影響力太大了很容易被有關部門盯上,抓出來樹立典型了。”我點點頭:“是這個理兒。人怕出名豬怕壯,男怕沒錢女怕胖。不是所有人都是要名不要命的,這行講究的是悶聲發大財。聽你剛剛的意思,還是知道幾個老怪物的?”

或許是旅途太寂寞,或許是純粹不想讓我們睡覺,一個人開車看你們睡覺還是很憋屈的。唐菲兒居然大方的承認了:“我知道三個,這也是因為隻有他們三個現在還活躍在前台,其他五個都已經不在一線活動了。一個是茶語山莊的‘盆禿子’何震坤,一個是你們特課的‘鼻嗡子’白俊升,最後一個就是前幾天剛剛去世的‘醋溺膏’朱晉三!”

“哈?!”我和強子的頭差點撞在了一起,“朱晉三那癟三也是?”因為朱晉三的算計,我和強子到現在心裏還是不爽的很,所以直接罵名招呼,轉念一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老頭兒是“天橋八怪”,身為白老頭兒看重信任的朱晉三是“天橋八怪”也不奇怪了。

“木珠紗褂態婆娑,十指一撚算無策。三十妙齡窺天機,人間高唱鳳陽歌。處得穩,算得妙,爬得高,朱晉三是鳳陽人,‘醋溺膏’應該是‘處妙高’的訛傳。”唐菲兒主動替我省下了提問的口水。“三十妙齡窺天機”,如果真的三十出頭就成了天機門的三大佬之一的話,我們被算計倒也不冤。我的心裏總算是平衡了一點。人家三十就號令手下了,我三十還在被人號令著,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鳳陽,還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啊,隨便出一個乞丐就能當皇帝,據說藍采和也是在這裏得道成仙,混成了八仙之一。

仔細一想,就可以發現唐菲兒所說的三個人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身邊均是後繼無人。白俊升高齡複出為的是整頓特課,茶語山莊還能撐著不倒就因為何震坤在那撐著,天機門那邊也是如此,朱晉三一死立馬遭遇滅門,兔死狐悲,估計就是看到天機門的悲慘下場所以何震坤才更加震怒這次何令蒼之死吧。杜偉憲的死成了天機門覆滅的導火索,現在何令蒼也死了,會不會是茶語山莊退出曆史舞台的助推器呢?

“是不是他們每個人都是一首詩來著,之前聽彪哥也讀過白老頭兒的詩,誰這麼無聊啊,要不幫我也做一首?”強子胡扯道。生活不隻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嘛。

“好啊!我替你做一首。”我狹促的笑了笑,舔了舔嘴唇,仔細打量了一下強子,虛撚胡子道,“腸粗肚大懶髒讒,隻為口福飽美餐。貌醜性溫庸讚許,汙食美酒色均貪。”

“哈哈哈!”唐菲兒笑得花枝亂顫,紅色馬自達開的扭來扭去,嚇得前後車輛紛紛避讓不及,叫罵聲此起彼伏。我趕緊摁住她的肩膀,“姐姐,這是高速公路,想死別拖上我啊!”

“他媽的猴子我掐死你!你說的那是豬吧!”強子終於回過味兒來,上來加入戰局,原本就開不直的車子直接走起了“S”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