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匪氣的養成(1 / 2)

“咱們就在門口站著,不請我進去坐坐?”陳嘉瑜雙手環抱著說道,笑嘻嘻地看著我。無事進男人房,非奸即盜!不過我還是頭一仰腳一挪側身讓陳嘉瑜進了門,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我,我怕個腎啊!

“不是說讓白老洗幹淨脖子等著嘛,我看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嘛。”陳嘉瑜環視了一遍房間,坐在剛剛白俊升就坐的那張床上,神情揶揄。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狡辯道:“這不是老白那家夥不講衛生,沒洗脖子嘛,再說了我主要是沒帶趁手的裝備嘛,否則早就把他打的滿麵桃花開,花兒別樣紅了。”“對對對,我是沒帶雙截棍,否則早就把他揍得哼哼哈嘿了。”強子詞窮,索性用歌詞來代替。

“不是,我說你大半夜冒著聲譽被毀的風險潛進我們房間不會隻是來看笑話的吧?”外麵雖然霓虹依然閃爍,但人聲已經消退,偶爾的幾聲汽車喇叭聲都能驚破黑夜的寧靜,天色實在是很晚了,偷瞄了一眼時間,再過幾小時就該日出了,我確實有點頂不住了,睡意就像海浪,一層一層的向我襲來。

“嘴這麼貧?”畢竟是深更半夜偷進光棍房,陳嘉瑜被我說的臉上有點不自在了。

“本來就是貧民出身,不貧點對不起這身世啊。”我感歎道,強打起精神陪著陳嘉瑜說笑。

“噗!”陳嘉瑜終於憋不住了,捂著嘴巴自顧自笑了一陣,平複下來後才正色道:“知道白老第一次看到你倆的簡曆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嗎?”

“什麼表情?臉蛋兒紅潤有光澤?”陳嘉瑜的話的確很有些吸引力,將我的睡意消了大半,按理說,白老頭兒這麼一個死板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好話,不把我們貶得一文不值我就謝他了,但既然都這麼問了,不來點反轉跟驚喜就太說不過去了。

陳嘉瑜白了我一眼,對我的表述不太滿意:“白老笑了。”一想起那個滿臉皺紋的黑臉笑起來的狀態我就有點扛不住:尼瑪,那絕對是恐怖片兒的場景啊!一旁的強子眯起眼睛,將嘴角推高做起了鬼臉,衝我嘿嘿笑道:“猴子,你看像不像那老頭兒的笑臉?”“你先把臉上的肉削掉一半再說。”我不客氣道。

“白老其實很看重你們。他在一次跟我奶奶閑聊的時候提起過,你們兩個有著跟他相同的經曆,現在的特課已經被安逸的生活毀了,偵察敵情沒有,後勤保障湊合,勾心鬥角特棒,一上戰場就腿肚兒抽筋打顫,說到底,就是缺少了一股子隻有賊才有的匪氣!別忘了,特課的本質歸根結底還是賊,他隻是穿著官服的‘官匪’罷了。現在是邯鄲學步,丟了以前的匪氣不說,也沒有學會為官之道,被弄成一個冷衙門自生自滅,說句不好聽的,那是我們咎由自取。”

“這評價挺高啊,讓我們多不好意思啊。”強子用纏著繃帶的手捋了一下頭上那幾根短毛。隻要是誇他的,不管敵人友人都能讓他甘之如飴。

“我奶奶一開始也挺意外的,但白老又說了一句‘隻有當過匪的人才會有匪氣,這東西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我當過匪,我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匪氣’!”

“這......我該表示感謝呢還是罵街呢,特麼有這麼誇人的嘛,把人誇成匪類?還由內而外的,他咋不說這是我們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呢?”我有點好笑和氣惱。“你的這個論點我最近聽過好幾次,是有那麼一點道理。但光靠我們兩個又能有什麼用呢?一顆老鼠屎能壞了一鍋粥,更何況現在白米飯隻有幾顆,老鼠屎倒是有一鍋。”

陳嘉瑜得意的笑了:“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盡心盡力的替天機門的幾百個人洗白嗎?”

“該不會......”我一下子開竅了,拍著大腿大呼,“媽的,都是老狐狸!朱晉三夠狡猾奸詐了,沒想到還有一隻修煉成妖孽的。”不消說,白俊升這次攬下這麼一個活兒就是想從天機門裏挑一些流氓地痞,讓特課內部多一些匪氣。這事兒擱別部門犯忌諱,擱白俊升那屁事兒沒有,他自己不就是由匪入官轉型的成功典範嘛。這麼多條鯰魚放進去,攪起的水花可不是一丁一點了。

“怎麼說話呢!”陳嘉瑜帶著笑意嗔道,“白老這次重新出山就是想把特課的一些陳規陋習好好整頓整頓。”看來,“整風運動”無論放在什麼時候都不過時,放在什麼部門都不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