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六)(2 / 2)

“嗚嗚嗚”一陣陰風嗚咽著從房間的內部傳來,吹得我們寒毛倒豎,手腳直抖,原來是從盜洞裏倒灌進來的寒風!門外的兩人“媽呀!”一聲,驚得摔了手中的手電筒。“你就這點出息?”一個男聲罵道,但明顯帶著顫音。“不是啊,你不知道這座窯本來就是一座死人墓,杜老大看上了這裏才改建成現在這樣的,據說現在那墓裏的死人棺槨還停放在這窯裏呢……”話音未落,有一陣寒風嗚嗚的吹過,摔在地上手電筒的光線又晃動了起來,顯得極為詭異陰森,那膽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該不會是那墓主人回來奪房來了?”另一個人罵道:“又不是我們搶了他的安息地,怕什麼?”嘴裏這麼說,心裏到底還是存了畏懼,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塞到那人手裏道:“看過了,看過了,快走!”聲音腳步很急促,少一會兒便恢複了寂靜。

“呼,真險!”我長舒一口氣。“險個屁!是他們撿回去兩條命!”強子滿是遺憾。我怒道:“都說了是打暈,不是殺人!”其實強子真沒殺過人,隻是喜歡過過嘴癮而已。

三樓的房間不多,目及之處,我們隻看到5扇門,這還包括了我們出來的這一扇。許是夜深人靜的關係,那兩個巡夜小哥走後,三樓就沒了人氣,這讓原本還哆哆嗦嗦走路的我們腰杆漸漸挺了起來。想想也是,誰能想到我們會鑿山而下?從天而降?杜偉憲的人應該都守在一樓和樓外的崗亭裏。

“雖然我知道這不太現實,但我還是想罵娘‘為什麼不直接拉隻軍隊來?’”一圈逛下來一勞無獲,強子靠著牆壁不滿的發泄著。

朝平淡淡看了一眼,不厭其煩地解釋著:“因為要守規矩講原則。警察辦案還得申請搜查令呢,何況我們這種冷衙門,等一級級,一層層審批下來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你說不定都有兒子了。”

“噗”我沒想到朝平這種死人臉也有開玩笑的時候,一口氣沒憋住靠在牆邊笑了出來。“再說了,你們告訴我們的時間太晚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機會。”說完有意無意瞥了我一眼,讓我臉上的笑臉瞬時凝固了,來西安前我才告訴的陳嘉瑜,時間的確晚了。“我就發個牢騷,看把你一本正經的。”強子及時終止了談話,拍拍手,“走,去二層瞧瞧。”

“等等!”在我離開牆邊準備下樓的時候被朝平一把拎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後麵。“幹嘛,我背後有鬼?”我脊背因為靠著牆壁的緣故有點涼颼颼的。

“媽蛋!真有電梯啊!”強子低吼了一聲。因為我那不經意的一靠,居然把電梯開關給打開了,看著那紅晃晃,一閃一閃的數字,我們一陣恍惚。“嘩啦”,畢竟隻有三層而已,不一會兒電梯門就打開了,這是一個貨梯,裏麵很寬敞,就容積而言,能夠輕而易舉裝下十個強子,前提是不超載的話。我和朝平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裏讀到了相同的信息:我的預想是對的,東西肯定就在這一層!

“杜偉憲的走私裏有字畫嗎?”我問道。朝平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確定,但從我們掌握的信息看,多以青銅、瓷器、玉石為主,這些東西價值高、不易被偷盜還不易損壞,而字畫絹書類的文物一出土就極易氧化,不僅維護費用較高,也很難保證在走私的過程中不出岔子。”

我不斷地過濾著朝平剛才的話,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我們剛才的搜索,又抬頭看了看四周,三層的房間我們已經找了一個遍,除了一開始的“廚房”,剩餘的幾間房間有兩間空著,一間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麵還有幾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子,另一間裏麵都是手套帽子等勞保用品。

“鍋碗瓢盆,筷碟杯盞是不是屬於青銅、瓷器範疇呢?”我緩緩地說道,然後整個人渾身一震,三人同時說道:“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