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倒是想坐著,問題是老子這幅狀態能坐的直嘛!“那真是榮幸之至啊!”我搖頭苦笑不止,開始套唐菲兒的話,“司機不是都自帶保鏢屬性嘛,你的身子骨應該不弱吧?”我想起了杜偉憲的司機,也就是參與圍毆我的那一個身形跟我差不多的男人。
“墨姐不需要保鏢,也沒人有能力能夠保護墨姐。”一說這話,唐菲兒的臉上顯現出一股狂熱、瘋狂的神采讓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就是被洗腦的極端宗教分子嘛?我相信要是林墨要她去當人肉炸彈估計她也二話不說背起炸藥包就走了,我不知道這樣的人在琉璃司有多少,要是整個都是那就太恐怖了!
“你看著比我還小吧,怎麼就......我的意思是,林墨這人到底怎麼樣,畢竟我簽了份賣身契給她,也算是你們琉璃司的編外人員了。”反正路程還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況且,我覺得很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林墨這個人,說不得今後還得經常跟她打交道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我腦子短路了,被洗腦洗的很徹底?”唐菲兒露出一絲譏誚,不屑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意見,畢竟像你們這種沒有經曆過地獄,過慣了好日子的人來說不可能理解我們的。就算真的被洗腦了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的年紀比你小,但做過的噩夢,經曆的絕望肯定比你多的多,你隻要理解,墨姐,她是拯救我們的人,也是我們的代言人。”得,千金難買我願意。看來很難從唐菲兒身上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我們?你不會是指......”我咽下一口口水。
“琉璃司所有跟我,跟墨姐有類似經曆的人,琉璃司的人是不會被收買的!”唐菲兒臉上的譏誚更甚,想來她也是知道強子企圖利用王靜,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那點兒破事,“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再怎麼想著法兒套我的話我也不會說。哼!墨姐說的果然沒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一腳油門,差點把我從座位上摔下來。
在當時,唐菲兒的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隻是隱隱的從她最後一句話裏模糊的想著應該跟男人有關。怨婦、離人還是前任?是什麼樣的經曆能讓本該是被男人細心嗬護的一群女人變得如此偏激、極端、瘋狂?一直到很久以後林墨親口道出其中的奧秘,我才覺得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膚淺,唐菲兒的話是多麼的沉重!談話進行到這兒就進行不下去了,我自覺無趣,閉著眼睛假寐,沒了我的聒噪,唐菲兒一心一意的開著車,比之前更快更穩。
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乎意料的好,沒有骨折,沒有斷筋,沒有大出血,也不會有後遺症和並發症,這得益於茶語山莊不符合國家規定的樓層設計高度、底下的那一叢黃楊和自己精心挑選、風騷無比的走位,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吊炸天的運氣。當一切既定現實都不能科學合理的解釋時,我向來喜歡把它統統歸結為運氣,沒人能否定運氣的存在,這一直是一個相當好的借口,就像電視裏那些永遠打不死的小強擁有主角光環一樣。當然,運氣也是有盡頭的,不可能一直光顧在你身上。於是,當我被拉回玻璃廠的時候,就真的就被扔在了倉庫!
望著背後那些冰冷的玻璃成品我欲哭無淚,對著準備撤離的唐菲兒道:“喂!好歹是老鄉,至少給我來點吃的吧,出來到現在都沒怎麼吃呢。”唐菲兒點點頭,送到醫院後,她一直一言不發。“別忘了來一箱啤酒。”我補充道,見她眼中帶有困惑,指指自己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肩頭和手掌:“你要是有麻醉劑我也沒意見,好歹讓我緩解一下疼痛。”老鄉你好,老鄉再見!望著緩緩關上的大門,我心中默然。
倉庫內一片黑暗,沒有一絲光亮,我不敢四處亂走,周圍都是玻璃,保不齊地上沒有幾片碎玻璃、玻璃碴兒什麼的,跳窗那會兒心急火燎的,沒控製好重心,把窗戶的玻璃給帶了下去,在醫院的時候,從我體內取出了不少玻璃碎片兒的我已是驚弓之鳥,我受夠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