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祖的注視下,我把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的闡述了一下,楊曦不失時機的拿出那片金片遞到虞克雷麵前。虞克雷拿著放大鏡仔細端詳了半天才抬起頭來,長歎一口氣道:“要是老鐵拳還在,對這東西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有些東西一經麵世就會引發地下世界的動亂,顯然,這東西夠格了。西周黃金鼎啊,這可是亙古未有啊!”
“西周?這麼肯定?”強子問道。虞克雷撫摸著端在手裏的金片:“確切的說應該是西周末年的,看好了,這幾道紋飾粗粗一看很像雲雷紋,實則是交龍紋,跟雲雷紋極其相似,盛行於戰國時代,要是再大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是秦初的呢。”
我不禁汗顏,雲雷紋是我下的結論,透過方才老爺子的放大鏡,我就已經隱隱覺得那紋飾跟雲雷紋有所細微區別,虞克雷浸淫一輩子的深厚底蘊和老辣的眼力我輩望塵莫及,而這偏偏卻是學也學不來的,需要通過不斷的實踐和跌倒方有可能練就。
強子還想反駁一下,被我阻止了:“老爺子的話應該錯不了。再說了,大不了用碳14檢測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們之所以一直沒去檢測年代,是怕到時候引起關注,在沒有重大發現之前實在沒這麼必要。
虞克雷繼續說道:“我已經不問世事多年,按理來說不該過問你們的事情。”然後斜了我一眼道:“不過你們也難得來一趟,還陪我這老頭子聊了這麼久,我會讓人幫你們留意一下的。但聽你們的話裏,那個古玩店老板怕是不簡單呐,我的建議還是能收手就收手啊!”
楊曦眉頭一挑,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誠懇道:“還請老爺子明示。”我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老子昨兒跟你明示暗示的還少嗎?可你丫的聽了沒,還不是跟過來了。
“雖然現今社會對於盜挖文物打擊甚烈,但遠至董卓曹操,溫韜黃巢,近至東陵大盜孫殿英,都是明火執仗的盜墓巨梟,甚至連項羽、義軍赤眉都幹過盜墓的勾當,千年的傳承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虞克雷仰起頭眼睛忽然清澈起來,“一撮香火三個頭,一入盜門定終身。盜門雖然被打擊的凋零損失甚巨,但依舊流傳著一些不大曝光的地下門派。毫無例外的,這些堅守著華夏老傳承的門派,不管人數多少,都是大有來頭的。這些個能傳承下來的門派,往往就是最拔尖兒的那一批狠人,都有雄厚底蘊。”
“您的意思,這個神秘的‘杜偉憲’是哪個古老盜門的人?”楊曦蹙著眉頭道。
虞克雷絲毫不理會楊曦的問題:“別看我們老鐵拳之前風風光光的,跟這些古老的盜門比,我們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隻要他們想隨時都能捏死我們。”
“那他們為什麼不動手?”我問道。虞克雷淡淡道:“隻能說明我們的所作所為沒有觸動他們的根本利益。不過我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梁若蘭了。她代表的是國家,找我們麻煩勢必會引起國家的注意吧。幹這一行,講究的是悶聲發大財,如果有可能,我們也不想被推上前台,走在聚光燈下。”
我猜虞克雷心裏一定是五味雜陳,一個他們恨之入骨的叛徒冥冥中居然成了他們的護身護,何其諷刺啊!“我倒是覺得他們應該是沒有餘力吧。”我接過話茬,“我估摸著他們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每一次行動都有可能有去無回,因此除了要求極高的身手外,還要無條件的信任隊友,人數越多就越沒有安全感。就像你們老鐵拳隻有5個人照樣出現了梁若蘭這樣的。”我主動揭開了虞克雷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