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是張家的老家,平州觀察使一職,自然由張家人世襲莽替了,營州可以給馬家,灤州和整個灤河以西都給鍾哥兒。”
遼屬的平州有兩個概念,一個是節度州平州,除了本境之外,還有灤州和營州兩個州。另一個概念則是平州直轄的地區。現在武好古要分給張家叔侄的,當然是平州直轄的地盤,分給馬家的,則是控製著榆關(山海關)險要的營州了。兩家差不多占有了作為節度州的平州的一半土地。
另外一半,應該包括了開灤煤礦所在地的灤河以西,則統統交給趙鍾哥。
此時的灤河還有不錯的通航能力,是直接通海的內河。也就是,開灤的煤礦如果能開發出來,就能通過灤河進入渤海海運體係了。
另外,後世的唐山是鋼城,境內不僅有煤,而且還有不少鐵礦,如果能夠開發出來,興許可以成為能夠和徐州媲美的鐵城。
所以灤州這塊地盤,一定得掌握在最心腹的部下手中!
“大郎,”馬植和武好古很熟,所以也不叫他宣帥,而是稱呼他為“大郎”,“隻給張家一個平州是不是了點?張家在遼國可是極受子寵幸的,雖然不是燕四家之一,但實際上的地位,也不亞於趙、劉、馬三家了。至少也得給平、營二州吧?”
燕四家中的韓家那是地位超然的,家中一堆賜姓“耶律”的,還有一個文忠王府是契丹的宮衛之一。基本上也就比耶律皇族和蕭氏後族稍微差一點,想要拉攏他們家是很難的。不過“趙、劉、馬”三家,都不可能跟著契丹人一條道到黑,隻是補償多少的問題。
而平州張家作為燕雲諸家中的後起之秀,在平州當地的實力非常強大,有足夠的力量拿下平、營二州。
可是武好古能拿來拉攏燕地諸家的隻有九個州,張家拿了兩個,趙鍾哥拿了一個,追隨武好古多年的慕容家和西門家少不得也要各給一個,這可就去了五個州了……拆遷補償有點多了!
“那你們馬家要哪裏?”武好古皺眉問。
“我們不要燕地九州中的任何一個州。”
“不要地盤?”武好古心道:不要土地補償,難道要現金補償?
“地盤當然要的,”馬植笑道,“但是燕地太擠了!一共才九個州一個府。其中析津府肯定是武家的,西門家、慕容家少不得各拿一州,趙家、張家、劉家至少要兩個州……我馬家還能拿到多少?”
不要回遷?那就是異地補償了,這樣可以多拿點地盤。
“你家要顯州還是要中京道的地盤?”武好古問。
馬家的老巢醫務閭山位於東京道最西麵的顯州,不過馬家在中京道東部的錦州、宜州的勢力也很大。
“非也。”馬植搖搖頭,笑道,“顯州、錦州、宜州雖然不錯,但都不是容易守住的家業。我家世代書香,打打殺殺可不拿手啊。”
顯、錦、宜三州正好卡在遼西走廊上,一旦遼國大亂,遼西走廊一定是各方麵都要爭奪的目標,馬家那點本錢根本守不住。
“那你家要哪裏?”
“辰州、蘇州如何?”馬植問。
辰州就是後世的營口一帶,蘇州則是指後世的大連一帶。這兩處都是眼下遼東道的主要海港,而且位置也比較偏,容易在亂世中立足和發展。
“好地方!”武好古笑了起來。其實馬植不提出,武好古也是要派人去搶奪辰州、蘇州的!
“那你們馬家打算怎麼取辰州、蘇州?”武好古問。
“當然是從大宋手中奪取了!”馬植一笑,“順便還有一筆大買賣可以做。”
“大買賣?什麼樣的大買賣?”
馬植道:“糧食!東京道的糧食!”
“多少?”
馬植伸出三根手指,“三百萬石!”
“什麼價錢?”
“三百萬……要金銀銅錢,不要絹帛!”
武好古沉默了一會兒,“貴了一點,不過某和馬二哥是多年的朋友,這個價可以出。隻是怎麼交割?現在辰州港和蘇州港都不許咱們的船進去了。”
馬植笑道:“他們不許你就不去了?你的戰艦什麼時候那麼講理了?糧食會運到辰州和蘇州,一共50萬石,收你00萬石的錢。至於怎麼取,你自己想辦法吧。取完以後,別忙著撤退,某會帶兵來奪城的。”
武好古想了想,“好吧,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