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要詳細的介紹每一筆賬目的來源,而此時張力最關心的卻不是這些。
“白成,這些賬目都是哪一年到哪一年的?”
聽張力問,白成忙用手壓住賬本,小心地回答道:“回張大人,這些賬目都是這五年的,我記得特別的詳細,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白管家,我相信你,你是絕不會犯錯的,除非你故意犯錯。”
白成聽張力這麼一說,心裏不禁一哆嗦,但是表麵上卻仍表現出鎮定的樣子。
“張大人,我敢用性命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張力這時微微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白成的肩膀,“老鄉,我說了,我知道你不會在這上麵犯錯的,我更相信你也絕不會犯錯,可是你最大的一個錯誤就是不該欺騙我。”
張力的話音一落,臉馬上就陰沉了下來,白成一見這情況,馬上就四肢顫抖著,跪在了張力的麵前。哆嗦著說道:“張大人,嚇死我我也不敢欺騙您呀。自打我們家少爺白全來至俄國,我就開始負責管家,所有的賬目我是一點兒也不敢遺漏,就因為這,老爺白敬福白大人才對我放心的。”
張力這時候才知道被自己打死的那個人叫白全,而他的爹就是京中的吏部尚書白敬福。
“怪不得他這麼有錢呢?”
張力心中暗暗的想著,這禮部尚書可是個油水肥的地方,管理著官員的升遷,有的時候是不需要報皇上就可以做主的,於是這每一任吏部尚書,就都成了各大小官員爭相巴結的對象,就是皇上想任命個什麼官員,也要先征求一下吏部的意見,若吏部不同意,皇上也就隻能算了。
在一個腐敗到極致的朝廷裏,當著這麼一個管官的官,想不發財都難。張力早在德縣的時候就聽人們說起過這事,吏部幾乎給全大清的每一個位置上都做了明碼標價,一個官多少銀子,一個府台大人多少銀子。張力進京後也想去見一見這個白敬福,可是這白敬福真是老奸巨猾,總是躲著張力,就是在朝上張力大鬧那幾次,白敬福也總是默默地紮在人堆裏,既不出聲也不表態,又加上張力的事太多了,就把這事給先放下了。原本想著等變法的時候,先從白敬福的身上開刀,卻不成想先在這裏過上招了。
剛剛沒問這的主人是誰,張力是真的沒有時間先處理這件事,這白全別看他爹的京城之中算個人物,可是在俄國,白全再有他爹做靠山,在他所待的這個組織裏麵也隻是個小嘍囉一個,隻有被對手支使的人,就算這次張力不主動來找他,這白全也會去找張力的麻煩。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現一絲解決的曙光。
張力這次聽了衛東的話後,氣得先來找了白全,卻由此掀開了這個龐大組織的冰山一角。
“白成,先別說這些賬上的事,在白全來俄國之前,你在俄國都幹了些什麼?”
“啊。”
張力問完後,白成輕輕地啊了一聲,聲音很壓抑,聽得出來他是要盡量控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可是仍舊是沒忍住的那種聲音,同時他的臉色變得蠟黃,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裏,身上出的冷汗已把衣服都濕透了,身上若沒有特別大的事,他是不會有此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