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黎家是上海的隱族,以前在黑世家也是占據了一塊不小的地盤,不過後來就默默隱退了,但是黎家是上海很多年的望族了,這盤根究底地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這上海許多人還是多多少少會看著黎家的幾分薄麵。

四年前,黎家小姐拒絕黎家繼承權,負氣出離黎家,四年前黎墨進了電台,台長對黎墨的態度,黎墨那樣大膽的行事作風,黎墨那麼多內部消息,聯係在一起不難猜測,黎墨背後有一個龐大的支柱,除了城南黎家,顧初夏找不到第二個。

黎墨的反應已經充分說明了,那個四年前負氣離開黎家的黎家大小姐就是她吧,但是又是怎樣的故事呢?

黎墨怔了許久,被顧初夏赤果果的眼神弄得有些發毛,佯裝淡定,她不答反問:“那你說,你和顧初年有什麼不可告人?”心裏十分癢癢,總覺得顧初夏這雙火眼晶晶太熾烈了。但是叫她怎麼啟齒啊,往事不堪回首,誰家沒本難念的經呢,隻是她家的經俗套又狗血啊,而且還牽扯到了那個人……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於是乎,黎墨選擇裝傻充愣。

果然,顧初夏的底牌黎墨摸得很準,就此打住了那個話題,顧初夏笑著說:“還是有些隱私比較好。”

誰都有自己的故事,別人知道的,不知道,能說的,不能說的,她有,黎墨也有,她不說,黎墨也不說,彼此也不多問,不是不將彼此視為好友,隻是有些東西並不適合拿來分享。

這一次,難得這兩人所見略同了。黎墨明顯鬆了一口氣,笑嗬嗬地說:“我也覺得。”看了看外麵冬日高照的暖陽,“今天難得天氣好,趁冬天來之前,我要大掃蕩。你也快悶壞了,下午我帶你出去。”

顧初夏微微抬了抬還不能落地的左腿:“你確定你能把我運出去?”頓了頓,又說,“你確定現在我適合出門,可別忘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水性楊花,人見人打。”顧初夏揶揄,臉上哪有半點人見人打的悲哀,全是戲謔,看看天,眼裏有幾分躍躍欲試。

其實某人確實想出門啊,實在被悶壞了。外麵的空氣多好,而且,也想去見識一下這輿論的力度,好有個借鑒。

黎墨一臉興致闌珊:“我全程保駕護航。”又補了一句,“我會推輪椅。”

“是該出去透透氣了,這幾天確實悶得慌。”顧初夏笑著說。

太陽高照,確實適合出門。但是小月幾番阻撓,還聲稱要打電話給趙顧墨報備,顧初夏又拿出資本家那一套壓榨的把戲才堵了小月的嘴,果然,這資本家就是好辦事,百試不爽啊。就這樣,時隔一個多月沒出門的顧初夏呼吸到了外麵的空氣,隻覺恍如隔世啊。

似乎很多人說過顧初夏不女人,一路上黎墨便說了很多遍,原因隻有一個,女人與生俱來的購物欲,顧初夏沒有,完全沒有!顧初夏說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她居然真的隻呼吸新鮮空氣,除此之外,什麼都興致缺缺。

比如現在……女人商城,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地方,化妝品,名牌包包,新款衣服,一向自詡鎮定的黎墨也兩眼發光打算來個浪裏淘金,顧初夏完全不為所動,坐在輪椅上,靜觀其變。

黎墨第N次看向顧初夏,那廝依舊麵色淡定,端坐輪椅,目不斜視。

這丫的,叫她來掃購的,又不是來觀望的,不對觀望還有個眼神,這廝全程不在狀態。

黎墨歎了口氣,拿了一件當季新款的shernair女裝,一臉興致地問:“這件怎麼樣?”

顧初夏視線稍微移動,掃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很好。”募得,又移開,看向某一處,似乎是試衣鏡。

很好?女人誇衣服很好,不應該兩眼放光嗎?

黎墨看了看手裏的套裝,深深懷疑這‘很好’的可信度,糾結了一番,還是放下,又拿了一件頗為性感的連衣裙,又興致怏然地接著挑起某人的興趣:“這一件呢?”

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的斜視,一模一樣地興致缺缺,一模一樣的回答:“很好。”接著繼續看著試衣鏡。

黎墨無語了,這廝要敷衍人也不用做的這麼明顯吧,她走過去,看看試衣鏡裏,除了顧初夏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和幾張毫無看點銷售員的臉之外什麼也沒有啊。

丫的,再應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