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一臉看怪物的表情凝著顧初夏:“你也太不自以為是了吧,台裏瘋傳,安景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台裏大整頓,我的節目都被調到了晚上十點,隻有你的節目沒有動過。”
瞎子都看得出來安景旭以公謀私,隻有這個當事人滿不在意。
顧初夏不多做評判,隻是隨口說說:“他是商人,自有他的一套經營方案。”逃避吧,即便是逃避,也不要牽扯不清了……原本搭在眼睛上的手滑到了胸口,不動聲色地按著。
黎墨冷嗤了一句,又是感歎,又像惋惜:“你還真是雁過無痕啊,台裏那些雌性動物們,聽說安景旭收購了電視台,一個一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天天亢奮之中,就你這個舊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電台裏那些誇張的女人不知道有多瘋狂,成天對鏡貼花黃,廁所裏就沒有斷過化妝的女人,隻是安景旭除了第一天交接儀式露過麵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電台,那些女人也不嫌累,成天翹首以待,弄得辦公室裏烏煙瘴氣的,我到現在聞到那種濃烈的化妝品的味道就像吐,真是讓人抓狂。”黎墨連連抱怨,滿臉絳紫色,又巴巴看向顧初夏,“你也有點反應好不好,將這個男人收了吧,省的禍害那些雌性動物嗎,還殃及我這樣認真工作的無辜。”
黎墨說得天花亂墜,顧初夏卻沒什麼表情,冷冷說:“我和他都斷幹淨了,還要什麼反應。”心裏冷笑,安景旭那樣的男人確實是女人追逐的對象,怕是除了自己,女人們都趨之若鶩吧,也許正是因為她以為的抵抗拒絕,所以激起了安景旭的征服欲吧,男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越是不放手。
這樣的想法讓顧初夏心裏一滯,有些輕微的痛癢。
她真是傻,到底在幻想什麼呢?那樣一個明知會沉淪,但是卻不能沉淪的男人。
黎墨盯著顧初夏的臉,嘴角一勾,終於被她發現了,顧初夏那多麵家夥,臉上有種叫做落寞的東西,黎墨望洋興歎一般的語氣:“隻怕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她繼續盯著某人的臉,“前些時間,你和顧初年那些破事,台長大人要播,甚至要把你家底都賣出去呢,是安景旭壓下了,還有告訴你,我們台已經是這行裏的老大了,安景旭前前後後吞並了不少,台長大人還以為安景旭是想壟斷這一行,但是我可不這麼認為,那些被吞並的電視台,都是抄了你新聞的,所以,這陣子,你的事情全部壓下去了。這瞎子都看得出來,安景旭對你的事情有多上心,不要說你不知道,這整了這麼大動作,多半是為了你,不然他沒有必要來趟媒體這趟渾水,他不是最低調,最不屑媒體行業嗎?”
是這樣嗎?就算是,起點是掛了她顧初夏的名字,可是終點她也不會自以為是地覺得隻是一份純粹的感情,對於安景旭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太無用奢侈了。她也沒有力氣去揣測了,隻是輕描淡寫地毫不在意:“隨他怎麼做吧,反正安景旭最不缺的就是錢,最擅長的就是賺錢,他總不會虧的。沒準媒體這一行,他也能再挖出幾桶金出來呢。”
黎墨隻是翻白眼,這個女人病入膏肓了,完全一副看破紅塵無欲無求的模樣:“你怎麼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啊,沒聽懂嗎?那安景旭對你是下了苦功夫,要是別的女人早就燒香拜佛了。”
不過要是顧初夏,去燒香拜佛肯定是徹底忘卻前塵,吃吃齋念佛去了。
顧初夏眯了眯眼睛,將太陽擋在眼外,嘟囔了一句:“我不是別的女人啊。”
她是怎麼樣的女人呢?吃過一次虧便縮回龜殼的女人。顧初夏就是一十足的烏龜。這一點,她自己都不否認,但是這是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法。
黎墨說得口幹舌燥,對方還是不為所動,連連搖頭,做最後一番旁敲側擊:“你真的和他沒可能了?這藕斷還絲連呢,你可是安景旭唯一擺上台麵過的女人,而且這正宮的帽子帶了這麼久。怎麼能說分了就分了,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我都看不清了。”
其實,確切地說,她從來沒有看清過,顧初夏這個人,還有與顧初夏有關的所有人和事。似乎和她扯上了關係就會變得撲朔迷離。這將近一年,媒體幾乎圍著他們顧家的人轉。連她這個媒體人兼友人都是霧裏看花。之於那什麼水性楊花,拈花惹草,她寧肯相信顧初夏會看破紅塵出家去了,也不會做這檔子事情,終之,千言萬語彙成一個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