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混蛋男人,難道是被顧初夏刺激了,這幅要死不死的模樣,真是讓人火大。
絕對和顧初夏有關係,隻有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安景旭才會這麼方寸大亂,這麼不可理喻,外加抽風混蛋。
安景旭本就頭疼,現在更是疼,語氣慵懶無力:“秦隨風,你要是累的話就閉嘴,床在哪裏,你要是精神很好的,就去訂機票回去。”
秦隨風頓在原地不動,去睡覺是呆子做的事情,去訂機票是傻子做的事情,他是聰明人,聰明人第一準則:打破沙鍋問到底。秦隨風秉持著這套準則開始推敲詢問:“耍人也不帶這樣的,丫的你倒是說句人話啊,昨晚上到底是誰病了。”頓了頓,他篤定從容地下結論,“應該是顧初夏吧,不肯去醫院,又能讓你興師動眾的,我想不出第二個人。那人呢?”
房間確實沒人,也沒有女人的味道……
狗鼻子啊,顧初夏本來就不噴香水,還真當自己是那什麼什麼……
安景旭冷冰冰地回答一句:“走了,昨天晚上就走了。”微微斜靠在沙發上,半闔著眼。腦中依舊是一團亂,心裏更是百轉千回,揪扯得生疼。
秦隨風乍一聽,頓時一頭問號,霧靄重重籠在眉間:“走了?唱哪一出啊,什麼毛病?”
這有病不治,這兩人都是抽得什麼瘋的,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了,遇上這對冤家。秦隨風越是委屈,越是為自己抱不平。心頭火氣蹭蹭攀爬。
秦隨風那邊懊惱懊悔慍怒不斷,卻冷不防聽到安景旭的聲音:“是我有病,自作多情,自以為是。”這嗓音有氣無力,魂不守舍,無奈落魄……
這……這還是安景旭嗎?秦隨風瞠目結舌,細細看過去,打量著這張俊臉,確實是安景旭的臉,卻不是他的神情。秦隨風也知道八九不離十了,看來是被顧初夏打擊慘了,居然開始自我貶低了,秦隨風那廝唯恐天下不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佯裝詫異:“媽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甚至誇張的身後去探安景旭的頭,“沒發燒啊,怎麼病的不輕,居然開始說胡話了。”
顧初夏真本事啊,居然將傲慢的安景旭打擊成這幅模樣啊,佩服佩服……秦隨風覺得值了,一個晚上的睡眠能見證這樣頹廢的安景旭,確實值了。
安景旭狠狠打開秦隨風的手,眼神盡是倦怠,黑沉沉得看不見東西,似乎籠了厚厚的迷霧,須臾,他喟歎:“秦隨風,要是你愛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怎麼辦?”
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打不得,罵不得,舍不得,放不得,忘不得,偏偏對方越逃越遠。
秦隨風煞有其事地蹙眉深思,結合安景旭與顧初夏的實地戰況,一副專家的模樣信誓旦旦地說:“來硬的,等生米煮成了熟飯看她怎麼逃。最好一次中獎,女人都感性動物,水做的,要了牽絆就逃不了。”笑嘻嘻地問,“怎麼,想用這招對付顧初夏?”想想顧初夏肯定會回擊安景旭個措手不及,來勢洶洶吧,看來安景旭前途堪憂啊,誰讓他攤上這麼個麵冷心硬的女人。
安景旭垂眸深思:有幾分道理,也確實是在這麼做的,可是結果……安景旭聽得認真,頭一次幾分傻愣地想秦隨風虛心求教:“那如果她不願意呢?”
秦隨風一手一個橫劈,說得眉飛色舞:“來強的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直接拿下人。”心裏卻想著,顧初夏會怎麼回擊呢,安景旭那廝在顧初夏麵前就是一白癡,這招會不會適得其反啊……
安景旭怔怔發問:“如果她恨你怎麼辦?”眸子黑得一塌糊塗,暗無天日,像初冬的夜,又冷又黑。
秦隨風繼續充當愛情顧問,兼女性專家,一副專業的模樣:“讓她恨,女人的恨和愛就一層紙的距離,離不了多遠。”
額……這當然是一般女人而言了,之於那個顧初夏好像有些例外,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反正安景旭也沒辦法不是?秦隨風便心安理得地自我感覺良好。
安景旭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半響笑得陰冷苦澀:“我居然沒舍得下手。”他頓了頓,繼續說,“我也是那樣想的,但是舍不得,看著她流淚心裏就像壓了塊大石頭,很疼,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