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卻依舊笑得不變喜怒,隻是一雙眸子暗影沉沉,似乎隨時要卷起駭浪一般,但是寧靜,他悠悠冷冷地說:“你當初背叛我時就該想到結果的。”掃了一眼良成的左手,冷不防地開口,“你就是用這隻手開的槍,先把這隻手剁了吧。”

這隻手要是早砍了,顧初夏也不會受傷。安景旭越看越是覺得刺眼,眸中發出幽幽冷光。

良成還來不及驚懼,突如其來,左手一疼,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啊——”叫聲漸進虛弱,最終隻剩痛苦的呻吟。

良成被束縛在牆壁上的手掌心裏,已經插了一把匕首,血濺得牆壁上到處都是。眸光渙散,良成大概隻剩一口氣了。

安景旭卻依舊站著,斯條慢理地拿出一條手絹,一點一點擦著手上的血,知道恢複白皙,才將手絹丟在地上:“顧初夏好像不太喜歡血。”

可是他又沾血了,這雙手大概再也幹淨不了了,她不喜歡,他卻為了她停不下來。

男人大概是疼極了,但是也沒有暈,隻是哼哼唧唧地呻吟著。

安景旭拿起架子上的槍,在手裏玩弄著,陰測測地說:“還有力氣叫,那應該還能熬上幾槍。”

良成拚著一口氣,氣弱地說:“總裁,我背叛了你,我罪該萬死,求你動手。”

安景旭反笑,眼裏卻絲毫沒有笑意,冷的徹骨:“你罪該萬死?不,不止你,還有你的家人,你不是為了他們才背叛我的嗎?他們應該也要替你贖罪才是。”

良成一聽,立馬抬起頭,惶恐地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安景旭不溫不火地回答:“也沒怎麼,放心都活得好好的。”良成剛鬆了口氣,安景旭卻接著說,“你在我手下待過,非洲奴役島知道嗎?我就把他們送去島上生活一陣子,應該還能活著回來。”

良成隻覺得血氣上湧,全數湧進眼裏,眸中全是血絲,灼灼盯著安景旭,似乎要將人碎屍萬段般狠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大喊:“那你還不如殺了他們。”

非洲奴役島,在安景旭手下待過的人都知道那個地方簡直不是人待的,不會讓人死,隻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景旭卻幽幽回答,似乎那個罪魁禍首不是他一般:“殺了他們?有人不喜歡我沾血呢,所以這個辦法比較好。”安景旭眼中一瞬出現了一點柔光。

他不殺人,良成也好,他的家人也好,顧初夏不喜歡他殺人呢,那好,便讓他們一直活著好了,一直比死不如地活著。總之顧初夏的仇一定要報,而且要千倍百倍的地報。

良成顧不得手上的鐵鏈,掙紮著,求著:“隻是我背叛了你,和我的家人沒關係,求你放了他們。”

果然沒錯,最殘忍可怕的人是安景旭,他錯了,居然以為安景旭隻是會殺了他,他真是錯得離譜,居然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狠絕。

安景旭挑著眉,糾正:“不止背叛了我,你還傷了我都不舍得傷的人。這筆賬那些人都得算進來。”

顧初夏,你很疼,那我讓他們比你疼一千倍一萬倍可好……你應該不會喜歡吧,但是放心,這些讓我來做,我不怕沾血,反正我的世界早就洗不幹淨了。

安景旭眸底似乎綻開一朵邪肆的罌粟,致命的美。

良成忽然瘋了一般地1大喊大叫:“你這個瘋子,安景旭,你這個瘋子。”他大笑,悲痛地大笑,“因為你,她會遭報應的。”

’安景旭眸光一冷,淩厲地好似利刃,隻肖一眼便能將人淩遲:“你最好祈禱她早點好,不然你在意的人我會一個一個讓他們生不如死,而且在你麵前,讓你好好看著。”

話音落,安景旭便轉身,將良成惡毒的眼神之於身後。嘴角一抹妖嬈:報應?這個世界如果真有報應的話,很多人都不再了,第一個就是他安景旭。想了想,安景旭眉頭一蹙:如果真有報應的話,來找他安景旭好了,與那個女人無關。

人走了,安景旭的話全還是一道魔障一般,纏繞在這陰森的地下室,一遍一遍回蕩,像無處不在一般鑽進良成的耳裏,他嘶喊:“安景旭,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陰森的地下室裏,不絕的回音,蕩著這兩個字。

魔鬼又如何,傷了他的在乎的人,他不介意成魔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