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初夏怔怔看趙顧墨,不過,這趙妖孽就算吼得麵紅耳赤,依舊一雙桃花眼魅惑,不減半分妖孽氣質。顧初夏收回視線,與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想法,一貫的冷靜平淡:“趙顧墨,我說最後一次,我的事情不要你費心,我有分寸,今天我來了就想好了所有後果。”
不知死活,冥頑不靈,死性不改,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一係列的話在趙顧墨腸子裏遊蕩了一邊,卻被一口火氣堵在喉間,一時氣極,隻從牙齒裏擠出一個毫無威脅力的字:“你——”
“走吧。”顧初夏再度下逐客令,十分幹脆果斷。這渾水她堅決不讓無辜之人涉足。
“趙少請。”良成千古不變的神情。
趙顧墨頓時心裏百轉千回,卻什麼也不說,就死死盯著顧初夏,眼神裏翻滾著灼熱的東西,似夜裏的星子,細細碎碎的。他咬咬牙,還是垂下手: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不要那被羹的,隻是你不屑一顧。
既然情場失意,那商場他自然不能失意,安景旭,你等著被宰割吧。
最後一次,隻要他跟他走,他便不管什麼代價也要帶她走,他低低嗓音問得婉轉小心:“你非要留下?”
隻要你肯走,我便不管任何代價……
隻是……她抬眸,眼裏沒有一色動容,隻是字字鏗鏘:“我必須留下,我不想走,藍烈也不會讓我走的。”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藍烈絕不讓她走,趙顧墨就算可以帶走她,那肯定意味著他要放棄什麼,付出什麼,她什麼都可以欠,卻絕對不欠情債。
趙顧墨苦笑,暗罵自己又自以為是了,這個女人怎麼會走呢,算了,他肯給,可是她不稀罕。心裏縱使千般擔心也沒有用,平日流光溢彩的桃花眸淡淡碎光,他抬眸,抿抿唇,拾回一貫的桀驁,仿若無事地罵著:“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我走了你不要後悔。”抬腳想要很瀟灑地轉身,但是還是沒有出息地支吾了半天,悶悶囑咐,“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一有不對躲遠點。”
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真是可惡,一天到晚讓自己擔驚受怕的,更可惡的是自己還死不悔改地繼續為她擔驚受怕,而且有增無減,與日俱增,真是賤骨頭。
趙顧墨還是要走,不是拗不過這局勢,不是拗不過那兩尊大佛,是拗不過倔強的顧初夏。他走了,隻是到頭來,顧初夏沒有後悔,後悔的那個人是他。
顧初夏一顆不安地心放回肚子裏,連連點頭:“我知道。”擺擺手,還不忘囑咐,“你快走,記得準備好救護車。”
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好及時搶救。
趙顧墨在心裏罵了顧初夏一句烏鴉嘴,沒想到的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叫了救護車,更沒想到的是居然真用上了。
有時候烏鴉嘴很靈驗的,隻是誰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
趙顧墨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外挪著,心裏實在放不下某人,看了又看,隻是某人一直沒給個好臉色,趙顧墨心裏一團亂麻,總有很不好的感覺在發酵,一時憂心上腦,對著遠遠與藍烈僵持的安景旭大喊一聲:“安景旭,如果她有事,我們沒完。”吼完,又無比神情憂心地對著顧初夏說,“顧初夏好好保護自己,我馬上就來。”
然後一轉頭,走了,做他該做的去了。
安景旭隻是冷冷掃了一眼,眉毛都沒抬一下,心裏卻了然:趙顧墨,當我安景旭的漁翁可沒有那麼簡單。
顧初夏籲了口氣:終於送走一尊大佛了。回頭看見安景旭正和藍烈在對峙,大致上是藍烈在大放闕詞,安景旭在冷哼漠視,讓他們說吧,怎麼說也是遺言不是?顧初夏自然知道,這兩人肯定有一人在拖延時間,兩人都在背地裏動作在,和當老大的就是在這點好,都可以交給下麵的人去辦,他們自己充充場麵就好。不得不佩服安景旭那廝,這時候還是一副優雅悠哉的模樣,不像藍烈,臉紅眼紅脖子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來拚命似的。
顧初夏懶得過去,免得殃及無辜,她還是很愛護自己的小命的,想起安景旭的囑咐,一番權衡之後,還是自動往那個她不太待見的良成身邊,雖然安景旭那家夥有時候著實可惡,但是她相信他還不至於不管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