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完,顧初夏給了滿臉怒容的顧初年一個漂亮的轉身,提著長長的裙擺,瀟灑地走了。留顧初年一個人在門口,欲言又止,還是將所有到嘴的‘小家子氣’都咽回喉嚨裏,腹中像有把火在燒一般,竄到眼睛裏,一雙好看的重瞳閃著火色的光芒直直盯著顧初夏的背脊。
顧初夏置若罔聞,繼續悠哉悠哉地走著,背對著顧初年,嘴上挑著一抹得意的笑,走了幾步,頓下來,清淩淩的嗓音悠悠蕩在風裏,飄進顧初年的耳朵裏:“哦,忘了,昨天晚上安景旭沒有和我說過他最討厭小家子氣的女人,他通常睡得很晚。”
顧初夏連頭也懶得回,一句話就叫顧初年所有咽回肚子裏的火氣一次性全數給吐出來了,隻聽見背後顧初年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顧初夏——”
顧初夏悠悠轉身,對著顧初年莞爾一笑:“是顧初年,別叫錯了,叫姐姐我也不介意。”
再轉身,顧初夏笑得更歡了。她最喜歡顧初年這般模樣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遠顧初夏還聽得顧初年咬牙切齒的謾罵:“你這個賤人。”
顧初夏再度狡邪回頭,笑得奸詐:“安景旭就在你後麵。”
說完,這次徹徹底底地走得很快。這一句,顧初夏完勝。
和顧初夏鬥,誰又那個道行。
那邊顧初夏噙著笑,歡快地走得沒影了,這邊顧初年被顧初夏一句話徹底驚得差點沒跳起來,一轉身,便看見迎麵而來的安景旭,在心裏暗暗罵了顧初夏一百遍卑鄙無恥……
“怎麼了?和誰說話?”安景旭慢條斯理地走過來,一身黑色正裝顯得他更華貴俊朗。
顧初年深吸了口氣,慶幸還好安景旭沒有聽到,便放心地淺笑,上前去挽著安景旭的手腕:“沒什麼,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顧初年中了顧初夏的毒,一種‘安景旭最討厭小家子氣的女人’……
“嗯。”安景旭請點頭,沉冷的眸光看向轉角的前方,眼裏似乎有些許清輝。
那是顧初夏走去的方向……還有,一雙含笑的眸子,看戲看得正歡。
因著顧初夏大勝了顧初年,心情很好,提著裙擺,雖然走得晃晃悠悠,但是卻悠哉悠哉,甚是愜意。
顧初夏自顧笑著,突然一個聲音很突兀地傳來:“這麼開心?”
“趙顧墨。”顧初夏喊得有幾分不顯山露水的咬牙切齒。
顧初夏原本的好心情走走下坡路的趨勢,根據以往的經驗每次遇上趙顧墨就沒有好事,這次顧初夏自然也不會抱著慶幸的態度,對趙顧墨嚴陣以待。
真是走到哪裏都能與上這個妖孽,陰魂不散啊。
趙顧墨隨手丟了手裏的煙頭,走近,端著妖孽般的笑,不得不承認確實很迷人:“真有本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顧初年氣成那樣,我還以為你隻會那樣對我呢?這樣一比較起來,我還算好的。”
顧初夏冷嘲熱諷道:“偷聽不是君子所為。”
看樣子,這廝在這裏潛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應該都聽到了,無所謂,反正這廝都知道了,隻是顧初夏真是有點看不下去某人的無賴勁頭。
其實某人還可以更無賴,趙顧墨兩手攤開,正氣泠然地說:“我是光明正大的聽,顧初年那句賤人罵得夠響,比起她演戲的時候,帶勁多了。”
趙顧墨剛才看到顧初夏那個小人得誌的模樣,覺得其實這個女人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但是看到一向溫婉高雅的顧初年被顧初夏氣成那個模樣,感歎顧初夏本事的同時,又領悟出,玉女也是裝出來的,女人真是有一百張麵皮,不過顧初夏每一張都讓他驚喜啊。
看來兩人心情都不錯,居然有種讓人覺得狼狽為奸的錯覺。
顧初夏險些沒有笑出聲來,第一次覺得其實趙顧墨還有些幽默細胞,這話說得真帶勁。顧初夏心情好,不予計較,好心提醒:“你說錯了,現在我是顧初年。”
趙顧墨詫異:“又換了身份?”
這顧家一家子到底唱的那出啊,沒一個正常人。這顧家女兒生日會來了這麼多舉足輕重的人,居然在眼皮子地下狸貓換太子,真是膽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