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鋼絲鐵索(2 / 2)

秦隨風看了一眼,搖搖頭:安景旭啊,這個女人你至於何處了?

十幾分鍾過去了,秦隨風吸了一口氣,將口罩取下,可算是處理完了。天台的安景旭滅了煙,走過來,迫不及待地問:“她怎麼樣了?怎麼還高燒不退?會不會要緊?”

秦隨風隨意瞟了一眼天台,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樣,地上落了一地的煙頭,這個家夥真不愛惜他的胃,這種抽法。

秦隨風歎了口氣,語氣沒有戲謔,帶了幾分沉重:“淋了雨,寒氣入了肺部,感染了肺炎,情況不太好,要是燒退不下來的話,會很危險,應該去大醫院。”

安景旭走到沙發邊,半蹲在顧初夏的身邊,伸手似乎想去觸她的臉,卻還是掖了掖被角,無奈地語氣歎道:“她不肯去醫院,說去了會死,那種口氣,我不敢不信。”

雖然荒唐,雖然毫無根據,可是顧初夏本來就不能不根據來衡量,所以安景旭不敢賭。卻也好怕這樣束手無策什麼也做不了。

他怔怔地看著沙發上沉沉昏睡的人兒,眼裏的柔光不知不覺柔和了整張臉:顧初夏,你總能讓我這樣束手無策,沒有一點辦法。

過去二十多年,秦隨風從來沒有見過安景旭為了那個女人這樣無奈害怕過,不過是對人還是對事,他都是冷靜沉穩的,曾經他還取笑過安景旭這個人無欲無求,是個無情之人,今日的安景旭推翻了秦隨風過去二十幾年安景旭給他的定義。

原來他不是無情,隻是有針對罷了,隻是安景旭自己還沒有察覺罷了。

秦隨風對這個讓安景旭失去理智的女人起了很大的興趣:“景旭,到底怎麼回事?這是顧初年還是顧初夏?”

安景旭的朋友不多,秦隨風自認為自己算一個,安景旭也從來不隱瞞他的事,所以顧初年也好,顧初夏也好,秦隨風多少是知道的,隻是現在卻霧裏看花,越發困惑,看不清了。

這女人躺在安景旭的公寓了,隻能是顧初夏了,但是安景旭這番在乎,又應該是顧初年才有的待遇啊,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隻聽安景旭淡淡回答一句:“顧初夏。”

果然不出秦隨風所料,安景旭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越界了。安景旭這個人向來精明竟然也這樣淩亂起來,這事情不簡單,確切地說,是這個女人不簡單。秦隨風也不指出,有些旁敲側擊地味道,故作詫異:“怎麼是她?剛才看見你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以為是顧初年呢?你怎麼回事?”

不會是一顆芳心暗許了吧?那顧初年又算怎麼回事?這個男人也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啊,這碗裏的鍋裏的,都亂了。

秦隨風故意仔細觀察安景旭的反應,他好像真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轉開話題,可是看著顧初夏的眼睛卻不分也不轉開:“現在討論的是她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說胡話?好像神誌不清醒。”

誒……算了,兄弟,自求多福吧,這手心手背總得有個分別吧,不比古代三妻四妾,這姐妹共事一夫怎麼也不太人道……

額……某人想偏了,而且多管閑事了,實在對不起隨風兩個字,於是他刻意咳了咳,正色道:“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發燒引起了幻覺,所以說胡話。”

安景旭回頭,定然看著秦隨風,語氣不容拒絕:“我要她沒事。”

兄弟啊,陷得不淺啊……這種事,如人飲水,做兄弟的也不想插一腳,自己領悟吧。

秦隨風這人便是這樣,說得好聽獨善其身,說得難聽,死沒良心。

秦隨風看看沙發上的顧初夏,再看看嚴肅命令的某人,不為所動地聳聳肩:“我盡力。”

安景旭正色糾正:“是一定。”

她必須沒事,安景旭絕不允許她出任何差錯。

秦隨風表示無奈,自顧收拾醫藥箱:“要是明天早上,還沒有退燒,必須送到醫院去。”

安景旭看看牆上的古式鍾擺,還未破曉,顧初夏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可怕,一顆心擱在鋼絲上一般,懸得厲害,便發話了:“今天晚上你別走,我怕出什麼狀況。”

秦隨風手上動作一滯,這家夥也太誇張了,他轉過去,看著安景旭,沒有玩笑,語氣認真:“景旭,你的關心已經越線了。”

顧初夏是顧初年的替身,這事秦隨風也知道,可是眼下安景旭的反應已經完全越過那條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