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耳裏的人都聽得出來,顧大主播的語氣嫉恨又寒烈。就好像兩人之間有深仇大恨一樣。
顧初夏否認的幹脆:“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深仇大恨,兩相生厭算不算?那個男人,顧初夏巴不得和他沒有丁點聯係。
司機先生還想問點什麼,中央局已經到了。顧初夏付了錢
,道了一句“謝謝”就下了車,有點驚慌失措的感覺。
人都走遠了,司機先生還在苦惱:“沒有關係,可是剛才電話裏的不是顧誌誠嗎?”反複念叨,這位司機有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優良品質,他想了又想:“顧誌誠,顧初夏……有什麼關係呢?”
啪——司機先生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咧著嘴得意:“上次老婆不是說了嗎?那是父女。”等一下,不對勁,“父女?不像啊。”
看吧,隻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那兩人絕對不像父女。
左想右想,幾分鍾過去了,算了,還要做生意呢,司機先生歎了一句:“名人家裏的事果然複雜。”便開車走了。
中央局顧初夏以前也來過,配合顧誌誠演戲的時候也認識一些中央局的幹部,所以比較順利就進來了,這也托了顧誌誠的福,她才能在這機密多多的中央局裏暢通無阻。
找了程叔叔一個局的同事,一番折騰顧初夏才見到程叔叔。
顧初夏是真急了:“程叔叔。”
程進言雖然沒有被拘捕,但是也禁了外出,被關在中央局裏,接受調查,隻等結果出來就會被轉交法院處理。這次的事不小,上頭好像很重視。顧初夏聽到中央局裏的人這樣說,就忍不住冷笑,這顧誌誠果然費了一番心思。
老程衣服有些淩亂了,不想平常的一絲不苟,他似乎很是驚訝:“小夏,你怎麼來了?誰告訴你的?是你爸爸?”
遇上了這樣的事,程進言已經算是很鎮定了,也很配合調查,他心裏頭也有數,隻是有些心涼。
顧初夏不想讓老程知道是顧誌誠搞的鬼,雖然可能他已經猜到了,但是畢竟這太殘酷,不敢顧誌誠怎麼樣,這老程是真心為了顧誌誠打天下,卻遭了這樣的後果,顧初夏也知道她的敷衍瞞不過老程:“沒有的事,是李叔說的,我不放心就趕過來看一下。”
老程也不點破,反而安慰起顧初夏來:“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就是例行檢查而已。”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顧初夏看得出來,老程眼裏的失落與慌亂,她已經問清楚了,哪是什麼例行檢查,是被人監控受賄,政府高級官員,受賄雖然可大可小,但是顧誌誠插手了,顧初夏可想而知,肯定不會是小動小亂。
顧初夏抓著老程了手,一雙清泠的眼有著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沉穩淡定,她問:“不用瞞我,例行檢查不需要扣留二十四小時。你告訴,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人監控你受賄?”
老程是個老實人,這樣的人不容易做官,但是坐上了那個位子就覺得不會徇私枉法,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老程會受賄,而且他也不缺錢,那需要受賄。
老程眼神閃躲,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官場本來就黑暗,我在政十幾年,也得罪了不少人。”
程進言是不想顧初夏卷進來,人心太黑暗,她還年輕,不應該見識這些事情,更何況如果她知道了實情肯定會自責的。
顧初夏看的程進言無關緊要的樣子,心裏更是著急了:“那你到底有沒有受賄?”
程進言沉默,抬眸,眼睛裏似乎有些愧疚,點頭:“有。”
顧初夏不可置信,怎麼會,程叔叔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她問:“程叔叔,你——你怎麼會?”
程進言苦笑:“去年你阿姨心髒開刀,主治醫師的兒子正好被中央局監控,是我負責的。受賄不過是個幌子,要我監控防水才是真的,那時候我沒有辦法,你阿姨的心髒手術很急,不適合臨時更換醫院和主治醫生,我沒法子。”
他為官二十多年,這是唯一一次他利用手裏的職權做了徇私枉法的事。雖然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但是一直他都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