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啼笑皆非啊,安景旭倒好,一舉數得,她卻被連累,那廝名聲打出去了,利益也得到了,憑什麼什麼苦頭都要她來吃?
而且,這個藍爺似乎對安景旭的事情尤為費心,聽著語氣,沒提及安景旭,都陰狠至極,八成仇恨不淺。
哀哉哀哉……安景旭,你可真危險啊……
顧初夏試探:“我發現,好像比起顧誌誠的拒絕,你對安景旭的態度更加感興趣。安景旭和你,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她有七八分篤定,肯定是。
藍爺不可置否,冷冷睃著顧初夏,手一擺:“綁起來,把視頻發去給安景旭。”看著顧初夏,但顧初夏覺得似乎藍爺在透過她看安景旭,語氣惡狠狠,“安景旭,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刀槍不入。”
顧初夏也不掙紮。反正垂死掙紮也是徒勞,還是省著點力氣,心裏思緒不斷,這藍爺這般憎恨安景旭,難道……顧初夏好像懂了……
如果的話,那可真就慘了。她任憑綁著,嘴裏念念有詞:“原來如此,那個人是你。”
顧初夏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便是為顧初年擋災,隻是顧初夏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般不湊巧,她居然自己往槍口上撞了,這個藍爺居然就是那個潛在最大威脅。也對,安景旭本就是黑世家出身,和現在上海獨占鼇頭的藍爺自然勢如水火。
藍爺拄著拐杖,步子邁得很大,肩膀左右晃動,走到顧初夏麵前:“知道我這條腿怎麼沒的嗎?”
藍爺問得陰策,眼睛裏滿滿都是仇恨,拍著左腿的手狠狠拽著褲腳,似是泄憤。
這還用說嗎?安景旭,原來你不僅整垮別人的公司,連人的腿你也不放過啊……
顧初夏言簡意賅地回答:“剛剛才知道,因為安景旭。”
聰明的女人……藍爺但笑不語,像極了捕捉獵物的猛獸,噙著興趣:“所以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藍爺左手拄著拐杖,不能著力的腿佝僂:安景旭,你要我一條腿,那就要有賠上所有的準備,這個女人怎麼樣?不是沒有弱點嗎?
悲催啊,顧初夏成了試驗白鼠,不過玩得有些大了……
臉上疼得發漲,顧初夏不管不顧,自顧喟歎,卻聽不出任何後悔的意思:“真是決策失誤啊,看來我不能走著出這個門了。”原本做了最壞的的打算,交出了東西,最多被修理一頓,礙著顧誌誠,藍爺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可是現在牽扯到了安景旭就不會那麼簡單了……顧初夏摸摸右耳:真麻煩啊。
藍爺睃了一眼,對著手下吩咐:“不要弄死了。”
言外之意:隻要不死,怎麼樣都可以。顧初夏抬頭,還是什麼表情也沒有。早就養成了處變不驚,喜形不於色的能力,偽裝是她與生俱來的生存條件,可這並不代表她不害怕,垂在兩側的手握緊,指甲陷進皮肉裏。
如若不能出去……安景旭,我們的遊戲還怎麼繼續……
最後的擔心,最後的遺憾居然是這個遊戲,顧初夏啊顧初夏,到底你在乎些什麼……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
眸子裏沒有任何波瀾,像一汪沉寂的死水,隻有無法透視的黑色,看著一個一個靠近的男人,她死抿著唇,知道泛白,卻是一句話不說,仿若局外人一般淡然,隻有不斷緊握的雙手泄露了她的慌亂不安……
安景旭……你在哪裏?安景旭,我們還怎麼繼續?安景旭……
她的圈子已經小到如此地步了,除卻安景旭竟沒有一個人在她害怕慌亂之時可以稍微臆想,一個也沒有……她隻記得安景旭……
她的計劃裏從來沒有安景旭,也決不期待他會出現,可是現在她卻在等,等那個唯一可以等的念想。
一點一點靠近,每一步像踩在顧初夏的心尖上,抽搐顫抖,原來她是那樣害怕……
顧初夏閉眼,不去看不去聽,算了,不過一副皮囊,死不了便可。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長睫忽閃地很快,耳中似乎鳴音,恍恍惚惚,似乎聽到男人的聲音:“我來。”
顧初夏睜眼,是他,那個被稱作成哥的人。顧初夏看著他,眼中有若隱若現的茫然,隻見男人一點一點走近,噙著邪肆的冷笑:“既然來了鳳舞,一定要讓你嚐嚐我們的貨。”
男人在口袋裏搗騰,然後拿出塑膠袋密封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