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也不做打算了,混進去抓拍也沒有可能,便拿著房卡找地方。
房間在最裏麵,顧初夏真真咋舌,這裏的房間一般都有個三流等級,吸毒居然還是最基本的服務,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不堪的‘特殊招待’。
交了房卡,門口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看了一眼門卡,再看了一眼顧初夏,麵無表情的開門,至始至終沒有一點波瀾,顧初夏不禁咋舌,這張臉的可辨度應該很高的,難道這鳳舞的門神素質這麼高,完全處變不驚,要不然就是見怪不怪,說不準什麼大牌藝人都光顧呢。
推開門,一陣刺鼻的味道,房間裏昏昏暗暗的。很大很空蕩,一張床,一套沙發,茶幾上……
東西到手了……顧初夏走過去,笑得邪肆:這下證據確鑿了。
確認該拍得都拍到了,顧初夏才打算走出包廂,左耳上的耳墜在昏暗的燈光裏閃著微光。
她勾唇,準備撤離。
“叮——”
“叮——”
…………
顧初夏豎起耳朵聽著突如其來的聲音,揪著眉頭困惑:這是什麼聲音?
整理好一番,顧初夏刻意將耳墜露出來,沒準還能拍到點別的頭版頭條呢。整理好,才出包廂。
長廊裏哄鬧,很多門客都探出腦袋來看,來了許多清一色著裝的男人,一個一個凶神惡煞,顧初夏這才反應過來,是鳳舞的警報響了,頓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了:不好,被發現了。
台長,你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啊,什麼外國進口,居然被掃出來了,你可害死我的……顧初夏在心裏問候台長大人千萬遍,臉上卻佯裝這淡然,一步一步走過長廊。
“快,一間一間地查,是微型攝像頭。”男人一臉急色地指揮著一眾男人。
“每一間都不放過?”手下的男人麵麵相覷。
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吧,不就是一攝像頭嗎?顧初夏還是下意識地靠著牆壁,攏了攏頭發,將耳墜遮得嚴嚴實實,貓子步子一點一點挪動。
“照做就是了。”領頭的男人處變不驚,應該是見識過大世麵的人。
“可是這裏麵有很多人我們都開罪不起。”男人唯唯諾諾地說。
“出了事有藍爺頂著,上頭發話了,不能出任何差錯,要是有明天有任何消息放出去,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快去,一個都不要放過。”
這不是危言聳聽,顧初夏知道,這藍爺怕是整個上海沒有人不知道,說起這個人,一個字——狠。
“是。”男人們領了命便開始從最右邊開始一間一間地查。
這可怎麼辦?應該不會被查出來吧……
算了,怕什麼,上頭不是還有個安景旭嘛,再說,魚死網也破了……顧誌誠,你的市長可能不能內定了……顧初夏便大大方方地走過去。
顧初夏總算是知道什麼叫黑道背景了,凶神惡煞的男人一波接一波,這藍爺果然是道上出身,這一張張臉慎人得很。突然想起安景旭以前也是混黑的,怎麼他就長得人模人樣呢,身上倒是全然沒有黑道世家的氣質,看來是被花花大少的風流倜儻壓製下去了。
顧初夏目不斜視,耳聽八方,端的是從容嫻雅的笑,大概顧初年走戛納紅毯就是這般表情吧。
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很短,顧初夏也走得很快,可偏偏覺得漫長地像一世紀。她攏了攏頭發,告訴自己:顧初夏,不要害怕,有什麼好害怕的,不管如何,你都不會虧,出去了,鳳舞的頭版到手了,沒有出去,顧誌誠的市長飛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