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狹長的海濱小路，兩人到了目的地。這裏是位於一個集市後麵的一個廢棄的院落，裏麵雜草叢生，透過鏽跡斑斑的鐵門往裏看，院落被三層小樓方方正正地包圍，樓麵牆漆殘破不堪、斑駁陸離，像被抹花了的臉，一番蕭瑟的景像。
“這裏是幹嘛用的，現在嶗山區正搞開發，寸土寸金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大一片樓房廢棄不用？”曠思瀾問。
“原先，這裏是個敬老院，屬於集體單位，後來單位撤銷，便無人打理了。”淩客說。
“我們又不老，到這兒逛悠什麼？走吧。”曠思瀾催促著。
“別急。剛來青島時，我就到處尋找投資項目，大的投不起，小的不願幹，後來才發現了這裏，如果利用好了，就是一個金庫！”
“切，和我一樣，想錢想瘋了。”曠思瀾不以為然地笑了。
“我哪能像你，裝逼逞能得過且過。為了我的商業計劃，我找到了這裏的民政部門，向他們請纓開一家敬老院，由我投資，把這個大院內外翻修一番，然後掛牌營業。”
“那他們同意了嗎？”
“沒有。說我沒什麼資曆背景，而且不是本地戶口，怕折騰不起來，就卷款跑路了。”淩客臉色黯然地說。
“卷款？卷的哪門子款哦？就這破地方，沒個幾百萬裝修不起來，指著掙老人那蠅頭小錢，盈利的話，還不知到猴年馬月呢。”
“這你就不懂了。敬老院是公益事業。可以廣泛地拉動社會讚助，而且還有上級撥款，在我看來，這個行業，就像一座金山！而且，這個行當有助於塑造我們組織良好的公眾形像，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
“民政局方麵倒好說，可是這幾百萬的裝修投資到哪兒去弄？”
“什麼？民政局方麵好說？難道你有路子？！”淩客驚喜地望著曠思瀾道。
“局長是我舅。”
“啊，太好了！我們就要東山再起了！”淩客佯裝興奮，其實關於曠思瀾與民政局長的關係，他早已了解清楚。
“別高興得太早，還要著力想一下啟動資金的事兒吧。”曠思瀾盡力地潑著冷水，他認為淩客的想法近乎天方夜譚。
“這不難，等我們有一些積累後，先設法拿下經營權，然後以項目招標的方式讓裝修公司墊資施工，再用經營收入慢慢還款就即可。”
本來漫不經心的曠思瀾一下對淩客又刮目相看了一層，他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高手啊，資本運營如此熟練，真是商業奇才哦！”
“過獎了，等把事兒幹成了再自吹自擂一下。現在關鍵是經營好APP平台，雖說創業初期，我們的商業模式有點詐騙嫌疑，但目標是高尚的，前景是輝煌的。”淩客記得，在十年前，他和父親經營礦山時，也有同樣的托辭，如今，山窮水盡之際，又用新瓶裝了舊酒。
在這個階層固化、四郊壁壘的社會，窮人的孩子要想錢快就得使壞，和泡妞的道理雷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