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他身邊的大黃以及它率領的狗群,不斷地發出不耐煩地嗚咽之聲,淩客回頭,望著大黃,有些過意不去地摸了下它的頭,笑說:“真委屈你們這些衛士,害得你們忍饑挨餓陪我到現在。”
便拿了一些內塊,扔給狗群分食。然後,他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山。在歸途中,他鬼使神差般猛然駐足,望了北天的蠍虎座一眼,W形的星串在深空熠熠生輝,秘密也被深藏其中。他不由地脫口自語:“逢雪……”
在自己口中呼出這個名字後,他不由一驚,這不是聖女的名字嗎,是三億年前冷凍人的宗教信仰的代表。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叫出這個名字呢,莫非,她就在蠍虎座的某一顆星上,與當代的地球遙遙相望?
三億年了,沒有什麼生靈能存活這麼久的。淩客苦笑了一下,繼續下山。
回到家門口時,借著月光,他模糊地看到角門上貼著一張白紙,已被撕下了一半,剩下的殘片上有兩個字:欠債。看來,後麵應該是“還錢”了。淩客對家裏最近的這種要賬檄文已是司空見慣,笑了下,推門進去。
淩鬆華正在堂屋裏喝著悶酒,桌上隻倆菜,花生米和豆腐皮。再也沒有往日饕餮盛宴的風采。酒也換成了散裝的。
“回來了,來,陪爸喝兩盅!”淩鬆華醉眼惺忪,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估計又是被索債的打了,當地人民風剽悍,三句話不順就開打,這段時間,淩鬆華換的揍的次數趕上他一前三十多年的總和了。
“爸,又挨揍了吧。”淩客卸下肩上的步槍,坐在飯桌前。
“哼!白天不方便,誰敢這時候來要賬,我一槍崩了他!”酒壯英雄膽的淩鬆華氣哼哼地嚷嚷。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撲通的一聲響,正趕在淩鬆華話頭上,他抄起了淩客剛剛放在牆角的步槍,衝出門去,來到院子裏,對著黑暗中的一個影子砰砰地開了三槍。
“媽的,是誰?”淩鬆華大聲嗬斥道。
大黃也狂奔過來狂吠,淩客箭步竄到院子裏看個究竟,他擔心父親當真傷了人,觸犯了刑律,連累自己再無反身機會。
暗中的黑影突然閃動了一下,然後,它迅速地竄至牆角,從一個豁口中鑽入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這是一隻野兔。淩鬆華大喝著:“媽的,連兔子都敢來找茬!”說著又衝得牆角邊放兩槍。
淩客,看到槍口中爆出的火花和空氣中的火藥味道,突然靈機一動,急步趕到作為貯藏間的偏房內,找了些東西裝進包裏,又進了堂屋找了步槍,向淩鬆華招手道:“爸,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黑燈瞎火地,你幹嘛去?”
“崩管了,我們有救了!”淩客邊說著邊開了角門,身影瞬即沒入了夜色之中,向蜘蛛嶺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