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豎起手指抵在芸姑的嘴唇上,安寧笑笑道,“至於太子之位,永遠永遠都不會落在戚安逸手裏。”
“為什麼,外麵的人都覺得陛下偏寵貴妃多些,這枕頭風最厲害了,難保哪日吹著吹著,就給喬氏吹出個富貴無極的將來,到時候這宮裏恐怕都沒有殿下您的立足之地呢。”
”越說越玄乎了不是,貴妃的運氣早在她生那對兒龍鳳胎的時候就用完了,不然就算我阿娘不待見阿爺,這宮裏也沒有她待的地方,再說戚安逸....”咬了咬舌頭,安寧差點兒忘了現在眾人不知道戚安逸的事情,她若是說出來了,後麵又要編許多謊話來圓,“有隱疾,阿爺才不會把位子傳給他呢。”
“隱疾?什麼隱疾,殿下,你快跟奴婢說說....”
被芸姑追著,安寧困的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耍賴道,“好芸姑,我要睡覺了,明日再給你說故事好不好?”
才一躺下就睡著了,弄得站在一邊的婦人隻能幹著急。
“故事?給我講故事?所以什麼隱疾都是騙我的吧。”
這邊宸佑宮裏無人好眠,而另一邊的棲鸞殿也半斤八兩,喬氏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兒她又說不上來。
“本宮總覺得這權柄到手得太容易了些,方茹,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一旁立著的青衣女子捧了盞茶遞給她,繼而垂首道,“您別多心,盧氏母女倆的脾氣如出一轍,都是不會作戲的,若不是真氣急了,她怎麼舍得打自己的寶貝女兒,所以奴婢瞧著,今日這事兒多半是真的,三公主被夢魘著了,打了那個蘇家的庶女,眼瞧她跟咱們殿下好上了,心裏一慌就什麼都不顧了,恨不得今日就把人去進東宮的榻上,蘇錦繡的出身,能得一個公主這般討她歡心,真是不知是福是禍呢。”
飲了口茶,喬氏轉著杯盞笑笑,“是福是禍還未可知,反正這個戚安寧是真傻就對了,一點兒不分尊卑,把自己的身份全都忘了,我若是盧氏,也要氣死了。”
“還是咱們殿下爭氣,不動聲色就能挑撥得那蠢貨跳腳,把娘親兄長全賣了。”提起戚安樂,喚方茹的女使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欣慰。
“那還不是你調教得好,這麼多年你對她比我這個做娘親的還要好,她若是還不能學到點兒東西,也忒辜負你一番辛苦了。”
“主子哪裏話,奴婢現在隻盼望陛下能為殿下定門好親事,找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會的,等把戚安康嫁去蜀國,我就去求陛下為安樂指親,順帶幫幫那個蘇家的庶女,讓她也得償所願,這樣,我的安逸就有指望了。”
點了點頭,方茹伸手拿起桌上的小剪撥弄燭火,“蘇錦繡就像是想要依靠大樹的藤蔓,隻要一攀上樹幹便會死死纏住,擋住了陽光,霸占了雨露,輕易就能把一棵參天大樹榨幹,何況太子,還遠未到根深蒂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