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尋一時無語,細想之下,的確是自己做事莽撞,萬一是歹人前來刺殺丞相,那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想到此處,邱尋不由得偷眼看了看藥童,又看了看丞相,隻看丞相如何定奪。
那藥童卻滿臉漲得通紅,大聲喊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是吧,哼,我也不用你們相信,大不了等爺爺回來,我就告訴爺爺說他的書信沒人要!”這一句話卻將裴東令說得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家夥分明就是小孩心性,哪裏有王冷和張泉合想得那樣複雜。不過奇怪的是,在場眾人中,隻有裴東令在笑,其餘人全都麵色嚴肅,而且都看向自己,裴東令不由覺得萬分尷尬。
何丞相笑問:“這位俠士麵生得很,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裴東令出自楚中省的一個中等門派,平日裏所行之事是打打殺殺,所結交的也都是勇夫之輩,麵見丞相卻還是頭一回,自然也緊張起來:“丞相大人,草民是楚中省影刀門門下弟子,名叫裴東令。這是草民的犬子裴至。”說著,拉同身邊的裴至一起給何丞相鞠躬。
何丞相一聽到此人是武林中人,便略微向王冷二人看過去,得到肯定的點頭之後接著問道:“哦,不知到這孫家壩所為何事呢?”
裴東令接口說:“草民聽說近期我楚國要舉辦武舉比試,剛好現在楚東省,這便要借道這孫家壩到漢林府去,好讓小兒前去參加比試。”
何丞相點點頭,微笑道:“嗯,有進取之心,有報效國家之意,不錯不錯。不過,老夫也是要去那漢林府的,不如便跟隨我等一同前往吧。”
裴東令深感惶恐,不停點頭道:“多謝丞相!多謝丞相!”
一旁的邱尋卻是看出了門道,何丞相這寥寥幾句話,便將裴東令的身世弄清楚,還將這兩個武夫輕鬆控製在自己掌中,如果沒問題,還可派上用場,若是有問題,也不至於讓他逃脫,或是跑掉去通風報信,丞相就是不一般。想到這裏,邱尋真有些自愧不如。
王冷卻是深知那藥童所說要告訴他爺爺的後果。他雖然隻知道這羅大夫身份非常特殊,而且現在丞相正是有求於他,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這些人如此懷疑他的孫兒,恐怕會非常惱怒。隻是,丞相貴重之體,又豈是這個黃口小兒隨便說上幾句就能徹底打消懷疑的。
何丞相卻又看向邱尋,說:“邱大人這一路辛苦了,就先下去洗漱吃飯,好好休息一下吧。”說著,何丞相揮揮手,邱尋依言退下。說著,何丞相又笑著問那藥童:“你叫什麼名字?”
那藥童將腦袋一揚,說:“我叫孫衝!子孫的孫,衝鋒的衝!”
何丞相笑了笑,道:“嗯,不錯,剛才邱大人說,你曾對他說,你爺爺有書信給我?”
孫衝卻搖搖頭說:“你又是什麼人?爺爺說要交給一位姓何的老人家,隻是你如何證明你就是我爺爺要找的人呢?我可不能隨隨便便把爺爺的信件給錯了,萬一給了壞人呢。”孫衝竟然懷疑何丞相是壞人,若是尋常人聽見,隻會笑他童言無忌,可當著何丞相的麵說這些話卻是大不敬了。
王冷嗬斥道:“孫衝,你可知道你麵前到底是什麼人嗎?”
孫衝卻一歪腦袋,盯著王冷說:“大哥,你幹嘛這麼凶啊?我也隻是說萬一的嘛。”
王冷一時竟語塞,隻能“哼哼”兩聲,算是回答。
張泉合說:“這屋子裏姓何的人就隻有你麵前的這位了,他正是我大楚國的丞相!”
“丞相?”孫衝很有些吃驚,看看何丞相,然後又看看張泉合,笑道:“你哄我呢!”
卻見何丞相哈哈大笑起來:“孫衝,你說他哄你,何以見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