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個悲劇…”她現在就要去教育糖糖,怎麼華麗地拒絕別人的示愛,還能保住自己的腦袋,這實在是一門值得好好鑽研的學科,尤其在碰上她阿瑪的時候…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啦!好歹你也是半個我們房的人,不幫著說話,多少也應一聲啊!”子荷白了身後的某人一眼,一直在雞同鴨講,她在為自家夫人爭氣耶,她好歹也算半個夫人的人啊,竟然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唉…造孽啊…”
“……最造孽的就是夫人,怎麼就收了你這愣愣的丫頭,唉!”
她看了悲歎的子荷一眼,也開始思考這個蠻有哲學含義的問題,卻在找到答案之前,就將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繼續打打瞌睡,帶帶娃娃,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天色暗下來,從糖糖尿濕的成堆床單中逃脫出來,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她馬不停蹄地趕下一個打工場子,九爺的書房…
舉起的手正要敲上門,卻瞥見窗邊的燭火印出女人的身影,貌似是小羅莉,她咧了咧嘴,撫了撫胸口,拉回自己正要敲上門的手,噓了一口氣,好歹她都在九爺府混了那麼多年了,要是還犯當初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錯誤,直接破壞人家的夫妻的合法性生活,那也實在太不象話了。
擺出一個超酷的表情,她挑了挑眉頭。九爺,這次就成全他好了,不用感謝她…嘿嘿,當作今天早上給她朝服抱抱的報酬,她會識相地閃人的…阿門…
她踮著腳尖,就往台階下縮,卻還是忍不住反頭看了一眼燭火印出的影子,興許是剛到府,還沒換下衣服,九阿哥正伸手解著自己朝服的領扣,小羅莉向前移了兩步,手伸向前去,正要幫他解那朝服的扣子,卻見那高高的身影明顯怔了一下,毫不給麵子地往後退了一大步,轉過身,自己解著朝服的扣子,她看著那小羅莉手有點尷尬地停在空中,然後放回了自己身邊…
她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角,張開自己的爪子,看了看那手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清晨,她在懷念他的朝服,後來,她在慶幸他的釋放,現在,她又在緬懷他的紐扣,然後呢?半夜,她又要為幾個噴嚏驚醒,順便想起他那句離別後的調侃:”你打噴嚏沒有?”那時的他,剛從塞外風塵仆仆的回來,一邊咬著她的脖子,一邊問她;那時的她,手裏提著一包墮胎藥,以為那隻是一句天書,根本沒去回答…
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那時的他,在想她…他竟然也會做這麼肉麻兮兮的事,在那音訊全無的四個月,在她水深火熱的四個月,在她躲在被窩裏偷哭的四個月…他竟然在想她…
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聰明一把…
從一打噴嚏就躲在被子裏哭,到如今,她已經習慣了似地懶懶地咒罵兩聲:”抱小老婆的時候不準想我,TNND!”…”我絕對不走藕斷絲連的路線,堅持就是勝利!”…
可是為什麼,每次喊到最後,她都要小聲地加上一句:”我是女生…我才不找你,但是…你要是來找我,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特別小心,生怕被春桃聽見她沒出息的話,因為她好怕回答春桃問的那個問題:”要是有一天,你打不出噴嚏了怎麼辦?”
……要是有一天,她打不出噴嚏了,怎麼辦?
鼻子啊鼻子,它可得替她爭氣點…她會好好服侍它的,比如每天對著它撒個幾瓶胡椒粉啦,比如找幾根狗尾巴草天天伺候它啦…
一邊想著噴嚏大業,一邊無視身後即將發生的非禮勿視場景,她從九爺淫風四起的書房前一路狂奔回自己房間…
門一開,卻見到一組奇怪的組合杵在她房間裏…春桃和…媽媽咪,那不是多年不見的茅坑埋錢的張五嗎?
幾乎立刻的,她用膝蓋也想得到春桃有何企圖,阿門,她對人家的老婆本那麼有興趣,幹嗎要找她來犧牲色相啊,嗚…她的清白…她不要相親啦!!
“我走錯門了,再見,拜拜,永別…”她一揮手就開始往身後轉…
“你走啊,你要是走了,今天晚上就不用回來了,我叫我家男人回來過夜。哼哼。”春桃站起了身,走到她身邊,一手抓住她的衣領…
“大姐,你放過我吧,頂多今天晚上我幫你端洗腳水…”她哭喪地回過臉去,瞥了一眼,張五一臉萬年俱灰的表情,貌似自動他的青梅足馬嫁到大戶人家去做小妾,他的表情就一直這德行了,哇靠,這都多少年了,這失戀的打擊果然是很沉重的…阿門…
“洗腳水,我家男人會幫我端,輪不上你,我,春桃,現在是為你選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什麼月亮星星,什麼噴嚏包子,你都不準想了,免得每天吵的我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