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夏商周時代,今蘭州地區屬羌、戎之地,奴隸製國家的文化、教育製度尚未影響到這裏。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統一六國,在全國推行郡縣製進行管理。公元前215年,蒙恬率軍數十萬,北擊胡,占領“河南地”(今內蒙古黃河以南至戰國秦長城以北地區),次年沿河設四十四縣,在今蘭州市東崗鎮附近置榆中縣,將蘭州黃河以南地區置於秦朝的統治下。
秦朝政府在文教方麵采取了有利於當時政治統一的政策,在全國範圍內實行“書同文”、“行同倫”、“設三老以掌教化”、“頒挾書令”、“禁遊宦”和“禁私學,以吏為師”等,在這些措施中,“書同文”、“行同倫”的工作,對於統一漢民族的共同心理狀態的形成,以及後世文化教育的發展起了積極作用;“頒挾書令”、“禁遊宦”和“禁私學,以吏為師”的政策,是秦朝為了禁止當時“以古非今”的現象,以便於推行各項統一的法令。雖然秦朝也注意到向人民進行教化工作,在每鄉設置“三老”以擔負教育責任,但是始終沒有注意到設立官學,對學校教育的作用認識不足,這是秦朝的一大失策,也是它失敗的原因之一。
西漢初年,蘭州地區的行政隸屬關係沿襲秦製。到漢昭帝時,為了抵禦匈奴的進攻,加強對羌人的控製,增設金城郡(郡治今青海省民和縣古鄯鄉),轄今蘭州市大部分地區。金城郡在當時具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漢武帝派軍擊破匈奴、開發河西四郡以來,金城遂成了漢朝經營河西與河湟地區的基地,隨著絲綢之路的開通和繁榮,金城在中西交通史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同時,由於金城地區介於中原與少數民族之間,是中原王朝聯係周邊少數民族的重要區域。在這裏,多民族文化的交往與衝突,構成金城曆史的一個重要內容。從教育發展的曆史來看,西漢以前,我國尚未形成統一的教育製度,自漢武帝時確立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和“興太學以養士”的文教政策,置五經博士,從而逐漸形成封建中央集權統一國家的教育製度:建立了學校係統,確定“六經”為主要教育內容,規定了選舉取士製度。這有力地推動了古代封建教育的形成,為後來曆代封建教育的發展奠定了初步基礎。由於曆代王朝的行政區劃很不固定,蘭州在各王朝時期的地位不盡一致,但在今蘭州地區,隻要設立過管轄機構或地方政府的朝代,都可上溯其地方學製及其實施情況。
自漢代實行獨尊儒術的政策後,逐漸建立了中央和地方的學校製度,無論官學和私學都得到較快發展。漢武帝時,鑒於蜀郡太守文翁興辦地方官學成績顯著,遂下令“天下郡國皆立學官”,但實際上地方官學還不普遍。漢平帝元始三年(3年)頒令天下立官學,郡國曰學,縣、道、邑、侯國曰校。校、學置經師一人。鄉曰庠,聚曰序,序、庠置《孝經》師一人。雖然各郡國設立學校的具體狀況缺乏明確的史料記載,但漢代地方普遍地設置學官,大致自此開始。從東漢時期頒布的一些詔令來看,漢代對地方學校從教師設置、教學內容、學校禮儀等方麵,都當作一項製度來貫徹執行,並取得顯著成效。
除了官學教育之外,漢代的私學教育也頗為繁盛,特別是東漢時期的私學相當發達。據《後漢書·儒林列傳》載:“自光武中年以後,幹戈稍戢,專事經學。自是其風世篤焉。其服儒衣,稱先王,遊庠序,聚橫塾者,蓋布之邦城矣。若乃經生所處,不遠萬裏之路,精廬暫建,贏糧動有千百。其耆名高義,開門授徒者,編牒不下萬人。”上述記載基本概括了東漢的私學動態。班固在《東都賦》中描述這時“四海之內,學校如林,庠序盈門,獻酬交錯”,當包括地方私學在內。據載,東漢順帝時,趙寬在金城郡浩亹縣設立私學,招收學徒,這是文獻中最早關於蘭州地區教育情況的直接記載。
魏晉南北朝時期,蘭州地區的曆史受到當時大動蕩和民族大融合背景的影響與製約。由於所處的重要戰略地位,蘭州地區成了各政權爭奪的重點對象,戰亂頻繁,略無寧日,從而使包括教育在內的蘭州曆史發展處於低穀時期。另一方麵,在不同時期進入蘭州地區的氐、羌、鮮卑等各族與漢族人民一起利用戰爭縫隙,共同開發蘭州,促進了多元文化的發展。魏晉南北朝時期,曾控製過蘭州地區的曹魏、後涼、南涼、北涼、西秦等政權,皆崇尚文教,倡導儒學,官學私學均得到一定程度的發展,文化教育曾有所興盛。同時,中原文化與西域文化均通過對蘭州地區的雙向影響,使得佛教文化、傳統文化都在這裏有了一定發展。但總體來看,由於爭戰不斷,政權更迭頻繁,正常的學校教育受到嚴重衝擊,地方學校的開設及其興衰情況往往差別較大,在甘肅境內的各郡中,河西、隴右諸郡的地方教育發展成就顯著,金城郡因其成為各政權爭奪的焦點,行政設置及郡址也多次變更,地方學校教育往往處於時興時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