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可找不出個祝澤樾讓舒眉照顧,不過心裏倒是對舒眉的印象有了改觀,聲音也放柔了幾分:“你的心意我明白,隻是阿澤眼下不宜見人,需要靜養。”
“母親是擔心我照顧不好夫君嗎?”舒眉泫然欲泣,當然都是裝的。
顧氏噎住,不過看舒眉的樣子也不似作偽,也不好說什麼重話,愈發覺得她有這份心確實難得。
“在家的時候,我聽說夫君生病就寢食難安,這麼一個鍾靈毓秀的人物怎麼會得此惡疾。”
本來顧氏聽舒眉話裏話外誇祝澤樾心裏很是熨帖,聽到惡疾兩字立刻皺眉,問道:“阿澤不過是偶感風寒,根本沒什麼惡疾,你究竟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舒眉低頭不語,反正讓顧氏知道自己兒子被傳成這樣就夠了,自己的不嫌棄也就顯得更難能可貴,不過祝澤樾就算真生了惡疾命不久矣都難消舒眉心頭之恨。
雖說李氏愛找顧氏麻煩,但眼下祝澤樾的事情是祝家全家上下都要保守的秘密,連忙道:“你這孩子也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許哭,你母親的意思是有你這個福星嫁進來,阿澤肯定會好起來,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擔心了。”
“真的嗎?”舒眉看向顧氏。
顧氏連忙點頭:“沒錯,聽你三嬸的話。”
舒眉也沒再多言,乖巧的應下了。
見達到了目的,舒眉跟顧氏和李氏告退之後就離開了。她當然知道顧氏不會同意自己去照顧根本不在家的祝澤樾。她不過是來表現一番關心丈夫的新婚妻子應有的樣子,贏得顧氏幾分好感,以後方便行事罷了,她要自己出去找到祝澤樾,但要出門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主動提出來未免顯得太過刻意,她要讓祝家人主動提出來。
沒人比舒眉更希望能找到祝澤樾了,隻要找到他,自己才有機會讓他感受一下身敗名裂百口莫辯的滋味。
回去的路上,舒眉回憶著前世的事情,祝澤樾最後是被他的太子妃姐姐抓回來的,她雖然不知道祝澤樾躲在哪兒,但卻知道他剃光了頭,想來是裝成和尚躲在了寺院裏。
隻要出了祝家,她不信找不到祝澤樾,前世那幾年她跟師父四處遊曆,師父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她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養在深閨畏縮膽小的姑娘了,現在就算離開祝家她也有信心有能力能養活自己和身邊人。
不知道師父她老人家現在身在何處……
自己死後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但一想起自己前世是怎麼死的,舒眉就覺得頭很痛,竟然半點印象都沒有了。
走著走著,立夏忽然說了一句:“誒,二少爺怎麼在前麵?”
舒眉猛地停了下來,往前一看,果真祝君柳就站在前麵,看起來是專門在這裏等自己的。見到他,舒眉就忍不住發抖,她出府除了要找出祝澤樾之外,還有就是為了躲開祝君柳。
“我們走這邊。”舒眉帶著立夏拐入了旁邊的一條小路,繞開了他。
見舒眉從那邊離開,祝君柳的手攥緊又頹然的鬆開,直到看不見舒眉的身影才離開。
舒眉走後,看完戲的李氏也離開了。
顧氏想起舒眉方才的話,對齊嬤嬤道:“沒看出來,她倒是個好的。”